第358章 烛裂棋残局未休（2/2）

“真的才更毒。”李肃盯着火盆里蜷曲的纸灰，“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收了这些东西，往后他们再捅刀子，我们还能站直了骂娘吗？”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喧哗。亲卫来报，说林羽的人在营外摆了排棺材，个个贴着大红“喜”字，说是“给李肃将军备的后路，若愿归顺，这棺木便当嫁妆，风风光光送将军入赘”。

“欺人太甚！”一名将领拔剑就要冲出去，被李肃喝住。

“慌什么。”李肃慢条斯理地擦着那枚断箭，“他摆棺材，咱们就摆庆功酒。传下去，今晚加餐，炖马肉，用他送的‘嫁妆’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张副将，你带五十人，把王尚书送的良马牵到营前，每匹马尾系块白布，写‘谢王尚书赠礼’。”

“大帅英明！”

“还有，”李肃看向那冻得半死的小兵，“给他松绑，赏十两银子，让他带句话给林羽——棺材太小，装不下我李肃的雄心。想要收官？先问问我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

小兵连滚带爬地去了。帐内烛火再次爆响，这次映在李肃脸上，再无半分犹豫。他将断箭狠狠插在案上，箭尾颤巍巍指向京城方向：“告诉王尚书，马我收了，甲胄也收了。但他若再敢耍花样，我就用这甲胄当棺材板，把他钉在里面！”

风雪拍打着帐帘，像是在为这场未分胜负的棋局呐喊。李肃望着案上摊开的地图，指尖重重落在林羽营地的位置，墨渍晕开，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花。

“林羽，你的收官棋，怕是要变成烂柯局了。”他低声自语，帐外传来马肉的香气，混着雪的清冽，竟生出几分豪情来。这场博弈，他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