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凡境之极 枷锁何在（1/2）

碧落仙市的喧嚣，如今在张小凡耳中，已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星楼老者的话语，如同在他道心深处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飞升无门，仙路已断，唯余三途，皆渺茫如星海微尘。

他回到那间废弃货舱改造的洞府，并未急于外出。而是盘膝静坐，心神彻底沉入体内。

与初至仙市时的狼狈濒死不同，此刻的他，周身气息圆融内敛，仿佛与周围空间融为一体。经脉宽阔坚韧，流淌着如汞似浆的混沌灵力，深邃而磅礴。丹田气海之中，那枚混沌奇点不再是布满裂痕的残破模样，而是化作了一颗稳定旋转、色泽混沌、仿佛蕴含着无尽演化奥秘的混沌元丹。元丹之上，隐隐有道纹浮现，散发出一种超越化神、却又未曾完全踏入另一个生命层次的独特威压。

半炼虚境！

这是他历经生死，融合寂灭道韵，于这凡尘宇宙所能达到的极致。再往前，便是那被无形规则死死锁住，引动即会招致“末法之劫”的炼虚之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坚固无比、横亘于前的天地壁垒，仿佛整个宇宙的意志都在告诫他——此乃凡界极限，不可逾越。

力量澎湃于体内，神识可轻易覆盖小半个星域，对法则的感知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他甚至能模糊地“看”到，在这片浩瀚宇宙中，存在着少数几道与他相似、或更为隐晦强大的气息，他们如同蛰伏的巨龙，盘踞在各自的领地，似乎也都受困于这凡境之极，不得解脱。

“凡界已无法提升实力……”张小凡缓缓睁开眼，眸中混沌之色流转，深邃如渊。他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不是不能，而是不被允许。强行冲击，代价便是形神俱灭的“末法之劫”。这仿佛是整个宇宙为所有生灵设定的一道无情天花板。

他低头，看向胸口衣襟内那冰凉的幽蓝晶核。璃幽沉眠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

“璃幽，我已达此界之巅，可这……还远远不够。”他轻声自语。半炼虚境，或许足以在这片星域称尊，但面对“影尊”那般存在，面对那笼罩宇宙的“归墟”阴影，依旧如同蝼蚁望天。他要寻回源核，要唤醒她，更要斩灭那一切的根源，没有至强的力量，一切皆是空谈。

“规则不容……那便打破这规则！”一股不屈的意志自他心底升起。既然按部就班的修炼之路已断，那他就要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

他再次走出洞府，目标明确。不再打听如何“提升修为”，而是开始探寻一切与“打破规则”、“规避末法之劫”、“另类成道”相关的信息。同时，“仙引”、“源核”、“斩影尊”这三条路，也被他提到了最高的优先级。

他频繁出入“万晓阁”，与那老猴修士周旋，用一些无关紧要却又足够分量的信息（例如某个“肃清者”巡逻队的漏洞，或是一处未被记载的枯萎能量富集区），换取那些被束之高阁、被视为“无用”或“禁忌”的古老秘闻。他也再次拜访了“星楼”，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获得了更多关于“仙引”可能形态（可能是一枚符诏、一件信物、甚至是一段特殊的传承记忆）以及某些疑似“源核”碎片曾出现过的、更加凶险的星域坐标。

在这个过程中，他对于这片宇宙的认知也越发深刻。所谓的“凡界”，并非单一星球，而是指这片被“归墟”阴影逐渐侵蚀、规则日渐残缺的广袤星海。炼虚境，本应是超越凡俗，初步触碰宇宙本源法则的境界，如今却成了禁忌。而那些困守半炼虚境的存在，大多选择了不同的道路——有的建立庞大势力，收集资源，试图以量变引动质变；有的深入各种绝地，寻找上古遗留的机缘；有的则陷入沉睡，延缓寿元流逝，等待渺茫的变数；更有甚者，似乎与“归墟教”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或许在谋求另一种形式的“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