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六十九（2/2）

丁卯日，开封府祥符等五个县和睢州都上报发生旱灾，朝廷下诏免除今年的田租。

己巳日，设置广平府曲周县。命令工部检查核实府库中所收藏的脚蹬弩的数量，挑选其中能够使用的，供给陕西、山西、北平、大同戍守边疆的将士，仍然命令天下的军卫按照规格制造脚蹬弩。

庚午日，设置礼店千户所，任命孙忠谅、赵伯寿为正千户，石添寿等人为副千户。孙忠谅原本是文州的汉人，是西番万户府的正万户，夏主授予他礼店副元帅达鲁花赤的官职。听说颖川侯傅友德征伐蜀地，军队驻扎在秦州，（他）率领自己的部队归降，与汉番千户王均谅一起跟随傅友德攻克阶州、文州。到了这时，蜀地被平定，忠谅率领当地军民千户世袭达鲁花赤赵阿南、赵伯寿、东寨千户唐兀不花、达鲁花赤石添寿等人入朝进贡马匹，皇帝下诏赐给他们每人一套文绮和衣服，以及数量不等的文绮。于是设置千户所和所属百户所，任命忠谅为千户。

壬申日，（前往）中书省。上奏说：“河南、山东、北平、陕西、山西以及直隶淮安等府的屯田，凡是官府提供牛和种子的，征收十分之五的税，自备牛和种子的，征收十分之三的税。”（皇帝）下诏暂时不要征收（赋税），三年之后每亩收取一斗田租。皇上到武楼下，指挥郭英等人在身边侍奉，皇上回头对郭英等人说：“我曾经考虑保卫天下，你们能考虑保卫自身和家庭吗？”英说：“我天性极其愚笨，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皇上说：“我命令士兵前往临濠建造宫殿，你们又役使他们建造自己的居室，这难道是保全自身与家族的做法吗？”郭英等人又惊又怕，连忙叩头谢罪。皇帝说：“我不忍心给你治罪，你应当好好反省自己。我和你们名分上虽是君臣关系，但恩情如同父子，一个儿子受到责罚而其他儿子知道畏惧，那么家族就可以保全了。比如杨廉等人，他们的罪行本当处死，我虽然宽恕了他们，但也将他们发配到偏远的地方，使众人知道畏惧，不至于废弃法律，损害恩情。我常常思考用来保护你们的方法，你们却不想着保全自己，实在是愚蠢啊。”不久又说：“过去我父亲曾经说过：‘人安分守己地积累财富，就像购置田地一样，辛勤耕种，年年都有稳定的收入，这样就可以无穷无尽地使用。’如果违背事理获取钱财，就像那些贪官污吏，虽然得到的利益很多，但却有丧失性命的危险。现在你的俸禄就像田地的产出能力，每年都能享有它的收益，没有停止的时候，相比于贪婪所得，贪婪所得使用起来是会有穷尽的，就像积水坑中的水，早晨满了但晚上就干涸了。你们对国家有功劳，我已经用爵位俸禄来酬谢你们，如果能够保持（爵位俸禄）而不失去，那么子孙后代永远有所依靠，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郭英等人叩头谢罪说：“陛下训诫臣等十分恳切，臣等铭记在心，不敢忘记。”

甲戌日，任命兴化卫指挥使聂纬为广东都卫都指挥使，广东卫指挥同知胡通为指挥使；建宁都卫都指挥同知宋晟为江西都卫都指挥使；骁骑左卫指挥使郭英为河南都卫都指挥使，神武卫指挥使缪道为河南都卫都指挥使。在此之前，皇上对中书省大臣说：“国家设立都卫，控制管理地方，关系十分重大，应当在各卫指挥使中选择智谋出众的人，任命为都指挥使的职务，或者两、三年、五六年从朝廷提拔调任，不允许世袭。”到这时，任命聂纬等人为都指挥使，并且将此写定为法令。

乙亥日，大都督府上奏说：“京城内外各卫所的武官不能管束士兵，导致很多士兵逃亡，应该制定法令条文，以示惩戒。”于是确定条例：凡是小旗手下士兵逃跑三人的，小旗降为普通士兵；总旗手下士兵逃跑十五人的，总旗降为小旗。百户逃亡十五人的，每月减少俸禄一石，依次递减，直至减少到四石以上，就追回授予的敕命，降为总旗。如果遇到军队归并的情况，一百户里只有五十名军人的，就合并到军人多的百户那里由其统领，那些军官另外调配到其他的卫所，领取被削减后剩余的俸禄。如果所管辖的军队中还有人逃走，那么按照逃走的人数来减少你的俸禄。如果千户所（明代军队编制单位）中有五十人逃跑，千户每月减俸禄一石（古代计量单位），依次递减俸禄，减到十石俸禄的时候就降为百户（明代军官职位，低于千户）。如果出征在外，小旗下属逃了五个人，总旗下属逃了二十五个人的，按照前面（所讲的办法）降职；百户下属逃了三十个人的，每月减少俸禄一石，依次减少到三石的，按照减少四石俸禄的例子处罚。千户所统领的士兵逃到只剩一百人的，（千户）每月减俸禄一石，依次减少俸禄到八石的，按照减十石俸禄的规定处罚。皇帝下诏听从了他的建议，并将其写下来成为法令。

丁丑日，设置必里千户所，隶属于河州卫，任命朵儿只星吉为世袭千户。必里在吐蕃朵甘思地界，所以元朝设置了必里万户府，朵儿只星吉是万户，到这时来投降，河州卫指挥使韦正把他送到京城，所以有了这样的任命。

戊寅日，命令中书省确定功臣的祖父母的封爵。礼部进言说：“古代封爵有五种，叫做公、侯、伯、子、男。如果父亲被封为某国公、某侯、某伯，母亲就封为某国夫人、某侯夫人、某伯夫人；已经被封为某国公、某侯、某伯的，妻子就封为某国夫人、某侯夫人、某伯夫人；没有被授予封爵，应当封赠的，父母因为儿子显贵，妻子跟随丈夫，祖父降父亲一等，曾祖父又降一等，都按照品级授予散官和职事官。”同意了。

大都督府的奏议称：驻守蜀地的将士共五万零二百多人，每月支取俸禄粮食。成都的五个卫所，用成都府所征收的米、谷、麦共一万零一百八十石以及泸州等地的盐粮供给；永宁等九个所，就用本地接运的粮食九千六百四十石供给；贵州就用本州以及八番、播南所征收的粮食一万五千石供给，那些不够的部分，以一年为标准，移交四川省核算补充。瞿塘卫的军粮从大溪口储备的九千六百六十石中支取；重庆卫的军粮从重庆府储备的三万九千四百二十石中支取；汉中卫的军粮从湖广运来的军粮中支取；保宁卫的军粮从保宁府储备的二万零九百五十石米、谷、麦中支取；雅州卫的军粮从雅州储备的和现运的三千四百三十六石中支取；叙南卫的军粮从叙南储备的米谷五千三百二十七石中支取。青川的军粮，于是用四川行省计算出的数量和保宁、汉州运来的两千石米供给。皇上批准了他的奏疏。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卷之六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