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治理调整更完善(1/2)
天刚亮,北门守卫来报,柳家那艘船没走成,卡在浅滩上了。夏蝉一脚踩上门槛,手里拎着半截断绳。
“绑箱子的,”她往桌上一扔,“不是商队用的结法,是军营里才有的死扣。”
沈微澜正翻春棠递来的账本,头也没抬:“他们还当咱们分不清货和兵器?”
“要不我去‘帮’他们卸一趟?”夏蝉冷笑,“看看箱底是不是藏着火药引子。”
“不用。”沈微澜合上账本,“让他们自己搬,盯着就行。人一松懈,话就多了。”
春棠在一旁记下,笔尖一顿:“小姐,学堂那边问,《治民策》今天开讲,先生们怕老族长们闹场子。”
“那就让他们来听。”她起身,“百姓的孩子能读,他们的孙儿就不能读了?真敢站出来骂新政,就请他当场解一句‘税从何出,利归何处’。”
“您这是逼他们露短。”春棠嘴角一翘。
“不是逼。”沈微澜走向院外,“是给他们个台阶——识时务的,还能留个体面;非要踩红线的,别怪我不讲情面。”
街上已有孩童背着布包跑过,嘴里念着“田有亩,税有度,官不得强征,民不得匿产”。夏蝉听着,也忍不住跟着念了两句,笑道:“这词儿编得倒是顺口。”“那可不,”春棠得意道,“这可是小姐昨夜亲自改的,把《治民策》都编成了三字经,现在连巷尾的娃娃都能背上几句。”
沈微澜没说话,只看了眼街角那家新开的茶肆。门口贴着告示:米价三文,布五文,凭票限购,童叟无欺。底下还加了一行小字:若遇抬价,可至府衙击鼓,立查。
她点点头,脚步未停。
到了议事厅,四大丫鬟各自落座。冬珞摊开舆图,指尖点在几处村落:“昨夜消息,三家私塾还在教‘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准女孩进堂。”
秋蘅正在整理药箱,闻言抬眼:“那明日我就去义诊,顺便问问他们女儿有没有得过天花。”
“你又来这套。”夏蝉笑了一声,“一说看病,准有家长哭着求你收徒。”
“总比他们信巫婆跳大神强。”秋蘅淡淡道,“前日那个孩子,高烧三天不让灌药,说是祖宗规矩——等我到的时候,人已经凉了半边。”
屋里静了瞬。
春棠低声道:“所以更得把学堂铺下去。光靠咱们几个跑,救不过来。”
沈微澜看着舆图,手指划过一条河:“从今日起,每村设一个‘公学点’,由里正担保,官派先生。教材统一发,谁敢私改,直接撤人。”
“钱呢?”春棠问。
“修路剩的银子,加上战后罚没的赃款。”她看向春棠,“你算过,够撑两年。”
“够是够。”春棠点头,“但得压着花销,不能像前阵子那样撒出去。”
“那就列明细,每月初一张榜。”沈微澜道,“让百姓自己看,每一文花在哪。”
冬珞忽然抬头:“东岭陈家昨夜聚众喝酒,说了句‘这女人管得太宽’。”
“哦?”沈微澜不动声色,“有人听见?”
“不止。”冬珞翻开一页纸,“三个妇人今早来领抚恤粮,说陈家儿子喝醉后嚷过,‘峒寨的人快回来了,到时候掀了这破学堂’。”
夏蝉猛地拍桌:“我去抄他家!”
“不行。”沈微澜拦住,“话是醉话,查无实据。现在动手,反倒显得咱们心虚。”
“那怎么办?”
“让他继续说。”她眸光一沉,“等他说出联络方式,再抓人证物证一起端。”
春棠轻声问:“万一他真通敌呢?”
“那就更好。”沈微澜冷笑,“我正愁没人立威。”
午后,第一堂《治民策》开讲。
沈微澜没露面,只让春棠带着先生们站在台前。台下坐满了人,有孩子,也有老人,角落里还站着几个穿长衫的族老。
先生清了清嗓子:“今日讲第一条:民为邦本,政之所兴。”
一个老头咳嗽两声:“这话听着耳熟,可咱们祖上可不是这么教的。”
春棠立刻接话:“您老说得对,祖上教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如今不一样了,镇国侯府下了令,南疆新政,人人得学。”
“哈!”另一人冷笑,“女人当家,还立什么政?”
“这不是女人的政。”春棠翻开册子,“是三千将士拿命换来的规条。铁索涧那一战,死的可不分男女老少。”
人群安静下来。
一个小女孩站起来,声音清脆:“我爹死在铁索涧。娘说,现在田里的粮不用交三成给峒寨了,我能上学,都是因为新规矩。”
她顿了顿:“我不懂什么叫政,但我知道,我不想再饿肚子。”
底下有人抹眼泪。
那族老脸色铁青,甩袖就走。
春棠没拦,只回头看了眼藏在树后的暗哨。
夜里,沈微澜在书房批文书。窗外传来轻轻三下叩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