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繁荣背后藏隐患(1/2)

天刚亮,沈微澜还在山道上走着,风卷着灰扑在脸上。冬珞从后头追上来,手里攥着一张纸条。

“小姐,”她声音压得低,“斥候昨夜截的,几个大族的仆从出城,带了信。”

沈微澜没停步,只伸手接过,扫了一眼。字迹糊了半边,但“峒寨”两个字还在。

“又是他们。”她把纸条揉了,“封住北口,没我的令,谁也不准放行。”

“已经安排了。”冬珞跟上,“春棠说账目也查好了,这三个月分下去的钱,八成是修路建仓,真正落到咱们手里的赏银,还不到三成。”

沈微澜冷笑一声:“他们倒觉得亏了?仗打完了,功劳记在纸上,可地是平的,路是通的,粮价稳住了,百姓能念书了——这些看不见的,就不算功?”

冬珞抿嘴不语,只点头。

两人进了主营,天已大亮。春棠在厅里等,见她们进来,立刻递上一本册子。

“这是近半年各族领的物资和封赏,我都标了红。”她指了指其中几行,“就这三家,嘴上不说,背地里宴请不断,都在拉人。”

夏蝉这时掀帘进来,甲胄未卸,腰间剑还挂着露水。

“我刚巡完一圈,”她说,“西街那几家,夜里偷偷运箱子,说是绸缎,重量不像。”

“心虚了。”沈微澜坐下来,指尖敲了敲桌角,“既然想闹,那就摆在明面谈。”

“您要见他们?”春棠皱眉。

“不见不行。”她抬眼,“越藏越乱。今日下午,召他们来议事厅,就说我要重划商路分配。”

“您拿什么压他们?”夏蝉靠墙站着,手搭在剑柄上,“真翻脸,咱们兵再多,也不能把南疆全圈起来。”

“不用圈。”沈微澜淡淡道,“只要让他们知道,我想动谁,随时能动。”

她转头看冬珞:“你手上那份密报,挑两句够分量的,今早散出去。”

“是。”

“还有,”她又对春棠说,“把上月抚恤阵亡将士的单子也印一份,会上当众念。别忘了提老赵头家那个孩子,才六岁,爹死在铁索涧,现在每天去学堂读书。”

春棠一愣,随即明白:“您是要让民心压他们?”

“不是压。”沈微澜摇头,“是让他们看清,谁才是这片地真正的根。”

午后的议事厅,阳光斜照进来,照得地上一道道影子。来的七个人,三个迟到了半个时辰,穿的也不是正服,像是临时凑过来的。

沈微澜坐在主位,不动声色。

春棠站在侧旁,手里捧着册子,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口:“现宣治理以来各项支出明细。”

她一条条念,从修渠到建仓,从军饷到抚孤,连哪户人家领了两匹布都报了。

念到一半,一个穿青袍的中年男人突然开口:“我们镇守南疆几十年,如今反倒不如一个降将得赏?他烧过我们的寨子,杀过我们的人,现在却住进新宅,领双份粮?”

旁边几人跟着点头。

沈微澜这才抬眼:“你说的是黑水沟那一战俘的副将?”

“正是。”

“他带来的消息,让我们提前埋伏,少死三百将士。”她语气平,“你觉得,三百条命,不值一座宅子?”

那人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另一个老者冷声道:“我们不要你施舍。只是这些年,赋税减了,商路收了,连盐铁都要统管,我们祖辈的规矩,就这么废了?”

厅里一时静下来。

沈微澜慢慢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峒寨旧址上。

“你们说的规矩,是峒寨每年收三成粮,强征劳力,女子十五岁就要入寨服役,对吧?”

没人应声。

“现在呢?”她回头,“孩子能读书,田地自己种,买卖自己做。你们嘴上说着‘祖制’,心里惦记的,不过是那些抽血的权。”

她顿了顿,声音沉了半分:“我可以给你们商路份额,也可以让你们主持秋收祭典。但若有人打着‘祖制’的旗号,私下联络峒寨残部,煽动民变——”

她话没说完,夏蝉一脚踏前,手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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