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黑暗平原（1/2）

林风手握巡天将令牌，神识沉入其中。令牌本身并无特殊，但其铸造材料中蕴含的一丝“万法源庭”特有的道则气息，在此刻感知敏锐了数倍的林风眼中，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与遥远不知名处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这共鸣并非指向明确的路径，更像是一种……道标。源于他曾在万法天深处，于混沌碑前感悟时，自身道则与那片法则本源之地产生的无形联系。这联系平时微不可查，但在此刻初步融合混沌祖气、感知力暴涨的情况下，又被这同源的令牌略微放大，终于被他捕捉到。

“方向在那边。”林风指向灰烬山脉的某个方向，那里是混沌归墟之海更深处，也是道标感应的来源。这并非意味着出口就在那个方向，而是意味着那个方向与万法源庭的法则本源联系最为紧密，或许存在某种空间薄弱点或古老通道。

前路依旧未知，但总算有了一线希望。

他背起依旧昏迷的赤姬，将混沌领域收缩至贴身范围，不再像之前那般张扬，而是尽可能与周围的归墟环境同化，减少能量波动，随即化作一道几近虚无的阴影，朝着感应的方向潜行而去。

修为突破至仙王后期，又初步融合了一缕混沌祖气，林风对混沌大道的掌控力今非昔比。他不再仅仅依靠力量硬抗归墟的侵蚀，而是开始尝试理解、甚至有限度地利用此地的寂灭道则。

他行走在灰烬大地之上，脚步落下，不再激起尘埃，仿佛本身就是这死寂的一部分。遇到游荡的寂灭煞灵，他不再轻易出手打散，而是以混沌祖气模拟出类似的归墟波动，往往能让那些没有灵智的煞灵视而不见，或者将其引开。

偶尔遇到一些强大的、拥有一定本能意识的煞灵统领，他才不得不雷霆出手，以新领悟的、蕴含一丝祖气威能的混沌归墟之力，将其瞬间湮灭、吞噬，补充自身消耗。

他就这样如同一个幽灵，在永恒的寂静与灰暗中穿梭。沿途，他看到了更多归墟的奇景：悬浮在虚无中的破碎大陆，流淌着黑色液体的冥河，由无数哀嚎灵魂碎片凝聚而成的怨念风暴……每一处都蕴含着极致的危险与死亡道韵

他也曾远远感受到几股不逊于甚至超过那归墟魔鳌的恐怖气息在深处沉眠，皆小心避开。。

不知前行了多久，或许数月，或许数年。在这片时间模糊之地，唯有自身道行的增长与对归墟理解的加深，是唯一的刻度。

这一日，前方出现了一片极其异常的区域。

那是一片巨大的、如同镜面般光滑的黑暗平原。平原之上，没有灰烬，没有煞灵，甚至连归墟那固有的寂灭道韵都变得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空”与“静”。

而在平原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完全由白骨垒砌而成的巨大宫殿！宫殿巍峨，却破败不堪，许多地方已经坍塌，露出内部森然的结构。宫殿散发出的气息，古老、苍凉，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纪元的死寂，甚至比周围的归墟更加纯粹！

而在那白骨宫殿的深处，林风清晰地感应到，那道指向万法源庭的道标共鸣，骤然变得强烈了数倍！

出口或者说通道的线索，很可能就在那座宫殿之中！

然而，林风的心却沉了下去。因为在那白骨宫殿的周围，游弋着数以百计身披残破铠甲、手持骨兵、眼眶中燃烧着秩序银色魂火的——白骨神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