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我的婚礼 2》(1/2)

他真的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那个东西来灭口了?

还是说收到了请柬,这就是被“邀请”了?

手机电筒的光,不小心扫到了管道的更深处。

嗯?好像有个东西,一只红色的鞋子?

我屏住呼吸,仔细辨认起来

不是鞋子,是半张脸。

躲在管道深处的阴影里,只露出小半边脸。

惨白如纸的皮肤和一点鲜红的嘴唇。

她的眼睛是竖瞳,对视上我的目光,嘴角开始缓缓上扬。

“啊——!”我尖叫着往后退,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污水里。

手机脱手飞了出去,“啪”地一声,电筒光剧烈晃动几下后熄灭了。

瞬间,黑暗吞噬了眼前的一切。

她就在前面的黑暗里,静静的看着我。

没有声音,也没有移动的迹象。

可被她注视的感觉,如同实质一般,一层层缠上来,勒紧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秒一秒的走过。

“嗒。”

一声高跟鞋尖轻轻点在地面上的响声从前方传来。

“嗒。”

又是一声,不疾不徐。

声音越来越远。

她在离开。

向着更深处走去。

我瘫在污浊的水里,手机不知道摔到了哪个角落。

黑暗中,渐行渐远“嗒……嗒……”声,敲打在我濒临崩溃的神经上。

然后,一声叹息,顺着管道飘了过来,钻进我的耳朵:

“婚礼……要开始了……”

声音不高,是苏玫平时说话的音色。

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过了很久,我才找回一点力气,手脚并用地在污水中摸索。

指尖触到了冰凉的手机,胡乱按了几下,屏幕居然亮起了微弱的光。

电筒的功能坏了,但是屏幕还能用。

借着这点光,我连滚爬爬,不顾一切地沿着来路向外逃。

当我终于从通风管道口爬出来,重新接触到外面的空气,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

夕阳只剩下最后一点血红的边,镶在铅灰色的云层下。整个废弃厂区死一般寂静。

老刘死了。

死在诡异的管道里,手里攥着请柬和一片红纱。

耗子失踪前,是不是也经历过类似的“邀请”?

苏玫已经向我发出了无法逃避的“邀请”。

婚礼要开始了。

新郎,是我和耗子。

我瘫坐在荒草里。

下一个,就是我了吗?

会像老刘一样,死在某个黑暗肮脏的角落里。

还是像耗子一样,无声无息,彻底消失?

“嗒。”

如同幻听一般,高跟鞋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猛地捂住耳朵,惊惶的四处查看。

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沙沙声。

然而,当我视线落回手机屏幕上时,惊恐的表情爬上了我的脸。

屏幕自动亮着,背景不知何时变了。

一整片片暗红的底色,屏幕的正中,是请柬的电子版图片。

新娘:苏玫。

新郎:张梓轩,李浩。

而在原本的“时间”一栏上,正有一个个由雾气组成的字迹,缓缓浮现:

子夜,礼堂。

“礼堂……”我喃喃重复着。

这个地方,哪里来的礼堂?

可我知道,我必须在子夜之前找到它。

我撑着发软的腿站了起来,小跑着逃离了这片区域。

回到有人气的厂区边缘,路灯已经亮起,昏黄的光却驱不散心头的阴寒。

去老仓库,还是去食堂二楼?

我必须在她找到我之前,弄明白这个“礼堂”究竟是哪里。

还有耗子,他是不是也被困在那个所谓的“礼堂”里?

手机的屏幕已经恢复了正常。

我点开耗子的微信聊天窗口,上一次的对话停留在他失踪前一天晚上,我们还在吐槽加班。

手指颤抖着,我打下一行字:“耗子,如果你能看到,告诉我‘礼堂’在哪?苏玫的婚礼!”

明知不可能会有回复,发送键还是按了下去。

绿色的消息气泡前,立刻出现了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发送失败。

最后一丝侥幸熄灭。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努力回想着。

耗子失踪的前那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我们都有的噩梦,他私下还说过什么?

他好像提过一次,说觉得厂区后面,靠近老围墙的地方,晚上有时会听到奇怪的唱戏声,咿咿呀呀的。

当时我只当他是被噩梦吓得疑神疑鬼。

唱戏?礼堂?

一个快要被遗忘的传言,从记忆深处浮起。

很多年前,这个厂子还没这么大,据说现在操场和围墙的那片地方,早先是一个小村落的祠堂。

后来祠堂毁了,才平整出来的。老辈人闲聊时提过一嘴,说祠堂没毁前,逢年过节会请戏班,有一个小戏台。

祠堂……戏台……

难道就是“礼堂”?

心脏狂跳起来。

如果“礼堂”指的是那个早已不存在的祠堂旧址,那么地点就在操场,在爬满青苔的围墙附近!

我们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

这个推断让我不寒而栗。

一切都绕回了原点,像是一个早已设好的恐怖循环。

我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多。

距离“子夜”还有三个多小时。

去,还是不去?去的下场,可能和老刘、耗子一样。

不去?她会放过我吗?噩梦会停止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我咬咬牙,回到宿舍,胡乱擦了把脸,换了身深色的旧衣服。

想了想,从床底翻出一把以前防身用的短柄老虎钳,塞进外套的内兜里。

这东西对付不了那种存在,但是握在手里,多少有点可怜的底气。

九点刚过,我溜出了宿舍楼。

厂区晚上还有加班的窗口亮着灯,越往操场方向走,人迹越少,灯光越暗。

夜风更冷了,吹得操场边的荒草起起伏伏。

我避开有路灯的路,借着建筑物和树木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废弃操场。

老围墙黑黢黢地矗立在操场的尽头,像一截腐烂的巨大墓碑。

没有唱戏声,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影。

只有风吹过杂草的沙沙声,和远处厂区传来的机器低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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