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排水渠下的光洞 5》(1/2)
杨主任和赵博士对视一眼。
赵博士推了推眼镜:
“基于现有研究和你的案例,我们倾向于认为,那是一种‘现实薄弱点’或‘信息渗漏孔洞’。”
“你可以把它想象成现实这幅‘织物’上,一个贯穿了不同‘层面’或‘年代’的微小破口。通常,这些破口是封闭而且无害的,或者仅仅表现为轻微的地质异常、磁场扰动。”
“但在极罕见的情况下,它会被激活。比如强烈的外界刺激,或者特定的意识共振。
“信息渗漏?”我追问。
“从破口的另一端,会有‘信息’——可能是过去某个时空片段的影像残留,可能是其他状态的能量模式,也可能是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流——渗透过来。”
“这些信息会自发地寻找载体,尝试在‘我们这一侧’进行表达或重构。”
“你看到的恐龙迁徙,是远古生态信息的投射;后来的影子怪物,则是混合了不同时代和不同物质的信息,并带有初步‘探索意图’的混乱聚合体。”
杨主任接过话头:“至于那束光应该是属于另一个层面的应对机制。你可以理解为,存在某种…‘维护秩序’的力量或者规则。”
“当‘渗漏’和‘重构’超过某一个临界阈值时,可能会对现实结构造成不可逆的干扰,这种机制就会被触发,进行‘纠正’或者‘重置’。”
“是维护秩序的力量?”我想起那俯瞰一般的审视感,“难道是外星人?”
杨主任微微摇头:“我们不知道它的本质。只知道它的存在,并且有迹可循。”
“历史上一些无法解释的天灾、神秘消失的文明、和某些宗教典籍中描述的‘神罚’,背后可能都有类似机制的影子。”
“我们目前只能观察和记录,并尽量避免触发它。”
“那我呢?”我喉咙发干,“我成了活体天线?”
“更准确地说,你是一个‘已标记的接收器’。”赵博士的语气带着科研人员的冷静。
“你的意识,尤其是深层潜意识,与那个特定‘薄弱点’产生了深度共振。这种共振链接很难彻底切断。”
“它可能会随着时间淡化,但是在特定的条件下会被重新激活,成为新的‘信标’。”
“所以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我苦笑。
“是保护,也是研究。”杨主任坦然道。
“我们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种‘链接’的特性和规律,才能找到安全的共存或者隔绝方法。同时,你在这里,也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意外触发新‘渗漏’的风险。”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目光沉静:“张明远同志,你目睹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事物,也承受了巨大的风险和心理压力。”
“国家需要你的理解和配合。你的经历,是极其宝贵的研究资料,可能帮助我们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隐藏的一面,甚至在未来,找到更主动的应对方式。”
“那我需要做些什么?”我问。
“配合后续的定期监测和研究。在一定范围内,你可以恢复部分正常生活,但需要接受一些必要的限制和监护。”
“你的家人会得到妥善安置和解释。关于你的工作,会有新的安排。”杨主任顿了顿。
“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也可能伴随着未知的风险。你有权拒绝,但如果你同意,你就是这项特殊事业的参与者之一。”
我看着他和赵博士,看着这间充满无形压力的会议室。
我知道,从我六岁脸朝下卡进排水沟开始,我的命运就已经偏离了常轨。
“我同意。”我说,声音比想象中要平静的多。
杨主任点了点头,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干燥而有力。
“欢迎加入‘阈限’项目,张明远同志。”他说。
几天后,我被转移到设施内一个相对宽松的生活研究区。
有简单的图书室、活动室,还有一小块可以种植花草的露天阳台。
我可以有限度地接触网络,定期与家人进行安全的视频通话。
我的“新工作”是协助项目组整理和分析与这次事件相关的历史文献,民间传说和个人报告,从浩如烟海的资料中筛选可能的真实案例。
日子似乎回归了平静。
一个多月后的深夜。
我在分配给自己的小单间里睡觉,然后我在一片绝对的黑暗中醒来。
四周虚无的黑暗,吞没了所有的光线,也吞没了声音和触感。
然后,一点暗黄的光,在黑暗深处亮起。
像遥远的灯塔,又像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
光里,没有恐龙,没有怪物。
只有一条熟悉的排水沟,静静地横亘在虚无之中。
在排水沟的边缘,蹲着一个背对着我的小小身影。
穿着我六岁时印着小帆船的蓝色汗衫。
那是我。
童年的我,缓缓地转过了头。
他的脸一片空白,没有五官。
但是我知道,“他”在看着我。
成年的我和六岁的我,在这片意识深处的绝对黑暗中,再次对望。
然后,没有五官的脸,转向了排水沟底部发光的洞上。
洞里的光,从暗黄,逐渐变成了我在戈壁集结点看到的惨白。
一个细微的意念,或者说是感知的碎片,顺着无形的链接,飘了过来。
这是一个模糊的“坐标”,一个“方向”感。
还有一个冰冷的疑问,指向成年后的我:
“为什么切开?”
紧接着,曾属于怪物的“感知触角”,微弱的轻轻碰触了一下我的意识边缘。
像是在确认链接是否畅通。
也像在问路。
黑暗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浑身冷汗,心脏狂跳。
房间里一切如常,监控仪器屏幕闪着规律的绿光,显示我刚刚经历了一次异常的脑波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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