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无能为力的金包银(2/2)

她脸色瞬间煞白,眼神慌乱地躲闪:“我……我忘了删……真的!网盘自动备份的……我都没看过……”

“忘了删?” 我扯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巨大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荒谬感席卷而来,压垮了最后一根稻草。燕华的羞辱、金镯的虚假、她家人的轻视、她反复的欺骗和边界不清……所有积压的屈辱、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分手吧,陈玥潼。” 我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累了。我们……到此为止。”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像往常一样哀求。只是抬起那双此刻显得异常冷静甚至有些冷漠的眼睛,看了我几秒,然后,异常清晰、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好。”

那一个字,像冰锥,瞬间刺穿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幻想。

她顿了顿,补充道:“明天,你来我家一趟。把你送的那些烟、酒,都拿回去。我们两清。”

两清?呵。巨大的悲凉和一种被彻底扫地出门的屈辱感淹没了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一整夜,睁着眼睛到天亮。脑海里是她那个喜欢了很久的限量版娃娃的样子。我像个疯子一样,翻出材料,熬红了眼,在巨大的亚克力箱里布置出精美的童话造景,将那个娃娃小心翼翼地安放进去。这大概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不掺杂质、不需要谎言的事了。

第二天,我抱着那个精心准备的亚克力箱,如同抱着自己残存的、最后一点卑微的心意,再次踏进她家的门。气氛冰冷得如同停尸间。陈玥潼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她父亲,那个浓眉光头的中年男人,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铁青。

没有寒暄。没有废话。

陈父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先扫过我放在地上的名贵烟酒(那曾是我家咬牙撑起的体面),最后落在我怀里那个装着娃娃的、梦幻般的亚克力箱子上,嘴角勾起一个极其不屑的弧度。

然后,他猛地抓起陈玥潼放在茶几上的那个金镯子——那个我耗尽心思伪造的、沉甸甸的“假金心”。

他看也没看,仿佛那是什么肮脏的垃圾,我开启了人眼,看了看他父亲内心的想法:“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糊弄人!” 陈父表面上阙咬文嚼字说,他今天不小心 把镯子摔到了地上让我看看那个镯子,又指向我,声音不大如同炸雷,充满了鄙夷。

“随着我将那个盒子打开一个备用剪刀,剪出一个机身裂口的金包铜镯子就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一声刺耳欲聋、令人心胆俱颤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炸起!

我的脑海里金光四溅!

那厚厚的外层黄金,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像脆弱的蛋壳般崩裂开一道巨大的、狰狞的豁口!豁口深处,那抹黄澄澄的、廉价的铜色,在灯光下,反射出无比刺眼、无比讽刺的光芒!

那个镯子的裂口狰狞,露出里面廉价的铜芯,像一张无声嘲笑着我所有努力和牺牲的血盆大口。那个装着梦幻娃娃的亚克力箱子,此刻在我怀里,重得如同千钧巨石,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慢慢地、慢慢地拿起了桌子上放着镯子的盒子。没有看陈父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也没有看陈玥潼此刻是什么表情。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枚破碎的、露出铜心的假金镯上。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断裂的金属边缘,那触感,比始皇帝的力量更刺骨。

我拿起了它。

但我没有拿桌子上的烟酒,只是把之前送给他父亲的一幅画拿了回来。

然后,我直起身,抱着那个装着娃娃的、此刻显得无比可笑的亚克力箱放下,转身。

没有一句话。

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那道巨大豁口里,无声闪烁的、廉价的铜光,像一只嘲弄的眼睛,目送着我离开。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冰冷窒息的世界。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我怀里的亚克力箱上,里面的娃娃在精心布置的童话场景里,笑得无忧无虑。而我的掌心,紧紧攥着那枚破裂的假金镯,断裂的边缘深深硌进皮肉,渗出的血珠,混着铜屑的金粉,一片狼藉。

嬴政冰冷的声音在识海深处幽幽响起,带着洞悉一切的残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汝以谎言筑台,终遭谎言反噬。百谎之路,此乃其一,碎金断情,亦是天道予汝之警醒。汝之执念,可悔?”

后悔吗?肯定后悔,我不应该骗她。但是我想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我能看到燕华看他们一家子的眼神不但瞧不起,我更瞧不起他们那些所谓的家人用为他妹妹好的理由来欺辱,我这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他的姐姐不止打了我的脸,更打了他家所有人的脸。他的家里人难道不清楚吗?这种阶级的固化和那种来上位者者的眼神。他们很清楚,但是他们更清楚,他们也瞧不起,我更瞧不起他们的孩子,我之所以送给陈乐彤礼物,就是因为我想让他和其他我们同龄人一样都有着配饰,即使他的父母不愿意给他买,觉得那是乱花钱,就像所有人都不认可,我玩改装车一样,但是她认可,所以我也认可他的想法,我也想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但是到了最后好像这一切的“假”都成了我一个人的错。这不经意让我想起我和她到蒙古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