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白衣天使?不!吸血屠夫!(1/2)

刘固事件带来的短暂平静,像一层脆弱的窗纸,被一通来自远方的紧急语音通话轻易捅破。

起初我并未理会,直到那铃声如同索命的符咒,一遍又一遍,固执地撕裂午后的宁静。我蹙眉,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按下了接听键,声音还带着刚脱离睡梦的沙哑与慵懒:“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男人濒临崩溃的、带着浓重鼻音和颤抖的求救:“玄…玄安大师!是您吗?求求您,救命啊!大事不好了!”

“玄安”这名号,自从我背叛师门之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我心里只有一个预感,那就是我曾经认识的人,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慢慢地向他回答到:“别慌,慢慢说,我是玄安。你是谁?遇到什么事了?”

那人自称孙建军,语速极快,逻辑混乱,显然是急火攻心。“大师,我是通过我表舅……对,就是阿强,他介绍的!他说您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我儿子,我儿子他……”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一年前查出来……说是轻度癌症……我们信了市里最好的‘仁爱医院’,私立,条件好,医生说有八成把握……可……可治了一年,化疗做了六次啊!钱像扔进无底洞,孩子却一天比一天不行了!医生每次都说孩子的病情有好转,但是孩子却说化疗太痛苦了,他快支撑不下去了……现在……现在连粥都喝不进去了……”

他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听筒:“医院那边永远都是那套说辞,说病情复杂,在尽力……可我看我儿子……他……他快被折磨死了啊!我没办法了,真没办法了才想起找您……大师,您给看看,是不是撞邪了?还是……还是我们得罪了哪路神仙,报应到孩子身上了?!”

他报出了所在的城市,是邻近的一个地级市,距离不算近。最后,他几乎是泣不成声地恳求:“大师,我们知道规矩……不能白请您……这是我们两口子最后能拿出来的三万块钱,全给您!只求您来救孩子一命!高铁票我们给您订,求您了!”

三万块……对我目前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而言,无疑是雪中送炭。但更重要的是,他描述的情况——六次化疗,病情持续恶化——这违背了基本的医学常理。是业力反噬?是邪祟汲取生机?还是……更肮脏的人祸?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盘旋。沉吟片刻,我应承下来:“钱备好,票订了吧。我过去看看,但话先说在前头,病因未明,我不保证一定能解决。”

“谢谢!谢谢大师!您肯来就行!您肯来就有希望了!”孙建军在电话那头千恩万谢,仿佛在无边黑暗中终于看到了一缕微光。

次日午后,我抵达了邻市高铁站。出站口,一个穿着陈旧夹克、头发凌乱、眼袋深重如同沟壑的中年男人正翘首以盼,正是孙建军。他比我想象中更显苍老,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背却已有些佝偻,脸上写满了被生活重压和内心焦灼反复蹂躏后的痕迹。

看到我如此年轻(我不过二十出头,面容甚至还有些未脱的稚气),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与疑虑。他表舅口中的“玄安大师”,与他眼前这个穿着普通运动服、像个大学生的年轻人,形象实在相差太远。

“您……您就是玄安大师?”他试探着问,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是我,道号玄安。”我平静地点点头,没有多做解释。实力,从来不是靠年龄证明的。

他勉强压下疑虑,也顾不上客套,急匆匆引我上了出租车,直奔“仁爱医院”。一路上,他絮叨着这一年的艰辛:如何卖掉老家值钱的东西,如何向所有能借钱的亲戚朋友开口,如何一次次在医生的“好消息”和孩子的痛苦反应间备受煎熬。车窗外的城市风景繁华,却与他内心的荒凉形成残酷对比。

“仁爱医院”坐落于新区,高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内部装修极尽奢华,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香氛混合的、试图营造“高端”与“洁净”的气味。然而,我一踏入这栋建筑,敏锐的灵觉便捕捉到一丝异样——一种潜藏在浮华之下的、粘稠而腐朽的“浊气”。这并非寻常病患聚集的杂乱病气,更像是一种基于贪婪、欺骗和漠视生命而滋生的负面能量场,隐隐让我感到不适。

病房在住院部高层,狭小却价格不菲。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药味、消毒水和淡淡衰败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瘦得脱了形的男孩躺在病床上,仿佛被惨白的床单吞噬。他约莫十岁的年纪,本该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此刻却面色蜡黄,眼眶深陷,头皮光秃,裸露在被子外的手臂纤细得如同枯枝,上面布满了针孔和淤青。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生命之火仿佛随时会熄灭。

一个同样憔悴不堪的妇女守在床边,紧紧握着孩子的手,眼神空洞,那是泪水流干后的麻木。她就是孙建军的妻子,李秀兰。

看到我们进来,李秀兰抬起头,看到我如此年轻,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又低下头,只是更紧地握住了儿子的手。

孙建军哑着声音介绍:“秀兰,这就是我请来的玄安大师……”

李秀兰只是微微点头,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我没有在意他们的疑虑,我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孩子身上。他气息的微弱程度,远超我的预期,生命本源几乎枯竭,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湮灭。这绝不仅仅是疾病所能造成的!

“让我仔细看看。”我沉声道,走到床边。

闭上双眼,收敛心神,体内那缕修炼多年的真气开始缓缓流转,指尖掐定《推演之术》的法诀。意识沉入一片玄妙的境界,眼前不再是物质世界的景象,而是无数流转、交织的气机线条与能量光晕。

孩子的“气”黯淡微弱,体内代表生机的绿色光芒几乎细不可见,被一片代表痛苦、虚弱和药物侵蚀的灰败之气紧紧包裹。然而,当我凝聚心神,全力搜寻那所谓的“癌病灶”——那种属于恶性肿瘤特有的、阴毒、凝滞、具有疯狂侵蚀性的“死气”或“浊斑”时——

没有!

一遍,两遍,三遍……我以推演之术反复扫描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气血运行。除了因为过度化疗导致的肝肾严重损伤、骨髓抑制、气血近乎枯竭之外,根本找不到任何恶性病变的根源!

一股冰寒彻骨的凉意,瞬间从我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这怎么可能?!一个被诊断为癌症,并接受了六次高强度化疗的孩子,体内竟然完全没有癌细胞的存在?!

愤怒的火种在我心底被瞬间点燃。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颇为斯文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胸牌上写着“主治医师:赵永明”。他是来例行查房,或者说,是来看看这个“财源”还能维持多久。

“孙先生,孩子今天情况怎么样?”赵医生语气公式化,目光扫过病床上的孩子,带着一种见惯生死的冷漠。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我的推演之术无形中笼罩了他。之前他身上那层属于医生职业的、略带治愈能量的淡蓝色气息,此刻在我“眼中”竟迅速蒙上了一层不祥的、代表着谎言与欺骗的灰黑色!这灰黑色如同污秽的油渍,玷污了他原本的气息!

推演之术顺着这“谎言之气”反向追溯,一幕幕令人发指的景象如同碎片般涌入我的感知:夸大病情、修改检测报告、将良性指标曲解为恶性、在病历上凭空添加症状……所有的指向,都是一个惊天的骗局!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得癌症!

这家光鲜亮丽的“仁爱医院”,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屠宰场!他们利用人们对癌症的恐惧和对现代医学的信任,将健康的、或仅仅患有小病的人,诊断成癌症患者!然后,用一套标准化、昂贵且极具摧毁性的“治疗方案”,将这些无辜的生命推向痛苦的深渊,直至榨干他们和他们家庭最后一分钱财!

他们不是在治病救人,他们是在系统地、冷血地“制造”病人,是在进行合法包装下的谋杀!这孩子奄奄一息的状态,根本就是一次次化疗毒副作用累积的结果!他们用毒药,冒充救命的良方!

滔天的怒火在我胸中轰然炸开,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仗着知识、权力或地位,肆意践踏、蒙骗、压榨无辜者的行径!从校园霸凌到眼前的医疗黑幕,其内核的恶,如出一辙!

但我强行将这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压了下去。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证据,安抚家属,拯救孩子,才是第一要务。

赵医生例行公事地检查了一下,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继续观察”、“保持信心”之类的话,便准备离开。在他转身的刹那,我深深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样貌、气息,牢牢刻印在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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