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亲临山的地仙?与不能说的秘密!(2/2)

双膝重重砸在冰冷湿透的石板地上,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布料。我像一条被抛上岸的濒死鱼,双手死死抠住地面粗糙的石缝,身体蜷缩成虾米,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干呕!冷汗不是渗出,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里外所有衣物,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刺骨的寒意和濒死的绝望感。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灵魂深处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比当初强行吸收那司机灵魂碎片时狂暴的反噬,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刚才那一瞬间的碰撞与呵斥……那种力量……那比始皇帝的残魂威压还要厉害!那是更高层次的存在!是这片山川大地本身意志的具现!是规则!是禁忌!是生与死之间不可逾越的绝对天堑!我妄图窥探的,不是一座庙,而是一处被古老法则守护的、属于“非人”的领域!

**地仙!**

这个词如同烧红的烙铁,带着无上的威严与极致的恐惧,狠狠烫在我的意识深处!只有传说中与地脉龙气相合、司掌一方水土生息、寿元悠长近乎不朽的“地只”或“地仙”,才能拥有如此浩瀚、如此本源、如此……不容蝼蚁亵渎的力量!这座庙,从未消失!它被一种超越凡人理解的大法力,生生从现实的维度剥离、隐藏或者说……放逐到了依附于亲临山的某个空间夹层之中!它依旧在此地,却已非凡俗之眼可见,更非阳寿未尽、命火将熄的“活死人”所能觊觎!

“呼…呼…呼……” 我挣扎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艰难地抬起头。天眼尚未关闭,视野中,那座悬浮的庙宇依旧如同冰冷的墓碑,静静矗立在虚空。那缕淡黄色的平和气息仍在庙宇周围缓缓流转,如同最后的挽歌。但在庙宇的外围,此刻我能无比清晰地“看”到——一层由无数流动的、暗金色古老符文构成的、坚不可摧的光壁,如同一个巨大的、倒扣的碗,将整座庙宇牢牢地、无情地封印其中!光壁上符文流转,散发着镇压时空、隔绝生死的恐怖威能。

刚才,我就是撞在了这代表绝对禁忌的壁垒之上!

那个声音……是这守护大阵的阵灵?是沉睡的地仙意志?还是……这座庙本身所蕴含的古老规则在自动排斥闯入者?

巨大的、深入骨髓的恐惧如同亿万冰针,狠狠刺入我的四肢百骸,冻结了血液,麻痹了神经。但在这冰封的恐惧之下,一股更加炽烈、更加扭曲、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的**贪婪**与**不甘**,却猛地燃烧起来!

庙里!庙里的那个女道士!她知道!她一定知道!她知道我体内那混乱斑驳的“未知力量”(魂炉)的本质!她知道那些日夜撕扯我、污染我的异质记忆碎片如何清除!她甚至可能知道如何修复我那因大回天术而支离破碎、如同沙漏般飞速流逝的魂魄和阳寿!她是唯一的钥匙!是黑暗深渊尽头唯一的光!

然而——“非汝阳寿可入!”

这冰冷如铁的宣判,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将我死死地钉在了绝望的悬崖边缘。我的阳寿……本就因大回天术的禁忌和魂魄的残缺而所剩无几,如同风中残烛!难道连这最后一点苟延残喘的时间,在这地仙法则的眼中,都卑贱如尘土,连踏入其门槛的资格都没有吗?!

我瘫坐在冰冷刺骨的石板上,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灵魂的剧痛一阵阵袭来。雾气在眼前翻滚,凡人眼中空无一物的山谷,在我的天眼视野里,却悬浮着一座通往绝望或救赎的禁忌之门。那扇门近在咫尺,却又隔着一条由规则之力划下的、名为“阳寿”的恐怖天堑!

强行闯入?刚才那一次灵魂层面的碰撞,已让我本源受创,再来一次,恐怕那无形的斥力会直接将我这残破的灵魂碾成齑粉,连做孤魂野鬼的机会都不会有!

放弃?回到那个被他人记忆日夜折磨、被魂炉异力缓慢侵蚀、在疯狂与崩溃边缘挣扎的炼狱?等待下一个“养料”的到来,然后在吞噬与被吞噬的拉锯战中彻底丧失自我,变成非人非鬼的怪物?

**不!绝不!**

一股混杂着极端愤怒、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狠厉,猛地冲散了部分恐惧。我颤抖着手,近乎粗暴地扯开外套,探入最里层。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散发着微弱却令人心悸青芒的物体——魂炉!

它安静地躺在我手心,炉壁上那诡异的符文在黑暗中幽幽流转,如同活物的呼吸。入手冰冷刺骨,那股熟悉的、仿佛能汲取灵魂的微弱吸力再次传来,像毒蛇的吐信。但此刻,它不再是续命的工具,而是我手中唯一能抓住的、扭曲的筹码!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我的意识:献祭!亲临山上有这么多孤魂野鬼要是把他们……当作祭品!献给那守护屏障!献给那可能存在的“地仙”意志!换取一个踏入庙门的机会!哪怕只是片刻!哪怕代价是魂飞魄散!

这个念头带着毁灭性的诱惑力,让我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近乎狂热的红光。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死死攥紧了那冰冷的魂炉,仿佛它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又像是即将引爆的炸弹。

就在这时——

“嗡……”

魂炉在我掌心极其微弱地震颤了一下。不是吸力,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波动。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我疯狂念头中蕴含的终极恶意,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极致恐惧与怨毒的无声尖啸!那尖啸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刺入我的意识海!

“呃!” 灵魂撕裂的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更甚!眼前猛地一黑,无数混乱的画面碎片如同破碎的玻璃渣,狠狠扎进我的思维——小雪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眼中最后一点光熄灭时纯粹的茫然与不甘;王翠芬在雨夜被拖入黑暗小巷,肺部呛满血沫时那无法言说的、对家中孩子的牵挂……这些本属于他人的绝望碎片,此刻却成了扎向我自身灵魂的毒刺!

“啊——!” 我痛苦地抱住头,蜷缩在地上,灵魂层面的风暴几乎要将我彻底撕碎。献祭的念头被这突如其来的、源自本身的反噬狠狠打断。一种冰冷的、更深层的恐惧攫住了我:就算献祭了它们,那地仙意志会接受吗?还是说,这本身就是一种更大的亵渎,会引来更恐怖的、形神俱灭的惩罚?

力量…我需要更强的力量!足以撼动那规则壁垒的力量!或者…足以支付“入场费”的、足够的“阳寿”!

浓雾依旧翻滚,如同巨大的白色裹尸布,包裹着这座山,包裹着悬浮的庙宇,也包裹着瘫坐在冰冷石板上、在绝望与疯狂边缘挣扎的我。魂炉在手中冰冷依旧,那幽幽的青光,映亮了我眼中交织的恐惧、不甘与一丝刚刚萌芽的、更加黑暗的贪婪。

悬浮的地仙庙宇,不能说的秘密,还有手中这柄可能通往深渊的双刃剑……

前方的断崖之下,是彻底的毁灭,还是……隐藏着一条更加血腥、更加禁忌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