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浊魂噬骨 新饵入瓮(1/2)

魂炉的碧焰在炉中彻底熄灭,室内重归死寂的黑暗,唯余我胸腔中那陌生而强劲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咚!咚!咚!** 每一记跳动,都像在敲打着一口新铸的丧钟,为那些尚未被炼化的灵魂而鸣。属于小雪的那缕残魂碎片,已化作最精纯的生命力与驳杂的灵能,彻底融入了我的四肢百骸。骨髓深处磨人的钝痛烟消云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清冽,仿佛腐朽的枯木逢了初春的甘霖。**一年阳寿!** 这触手可及的生命增量,让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在血液里奔流。我贪婪地摊开手掌,对着窗外渗入的微光,皮肤下似乎流淌着温润的碧色光晕——那是掠夺而来的生机在低语。

然而,喜悦尚未沉淀,异变陡生!

一股**冰冷的、滑腻的、带着强烈怨憎的异物感**,毫无征兆地从吞噬灵魂的丹田深处猛地窜起!它并非灵力,更像是一条淬了毒的活蛇,沿着脊椎急速攀爬,直冲灵台识海!

“呃啊——!” 猝不及防的剧痛让我闷哼出声,眼前景象骤然扭曲、碎裂!

幻象碎片一:奢华的日料店包厢在眼前无限放大。小雪那张精心描绘的脸庞扭曲变形,涂着艳丽口红的嘴咧开至耳根,发出无声的尖笑。她手中的铁链包化作一条吐信的毒蛇,冰冷的链条勒紧我的脖颈,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那“288,000彩礼”的谎言,化作漫天飞舞的、燃烧着灰色火焰的纸钞,劈头盖脸地砸下!贪婪、算计、得逞后的狂喜……这些属于她的“情绪残渣”,像污秽的泥浆,试图灌入我的意识!

幻象碎片二: 魂炉的绿焰在视野中央炸开!火焰中不再是纯净的能量,而是翻滚着无数张痛苦哀嚎、五官模糊的人脸!它们伸出焦黑的手臂,撕扯着我的灵识,发出无声的诅咒:“窃魂者…永堕…炼狱…” 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心脏,那是魂炉本身对反噬的警告?还是被炼化灵魂最后的怨毒集结?

“滚出去!” 我目眦欲裂,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浑元经》的镇魂法诀被催动到极致,残存的灵力混合着刚掠夺来的碧绿能量,在识海中构筑起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额角青筋暴跳如蚯蚓,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灵魂层面的拉锯战比肉体的搏杀凶险百倍!每一次将那股冰冷的怨憎推开,都像用钝刀刮骨。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那令人作呕的幻觉和怨念才如退潮般缓缓平息。

我虚脱般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指尖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灵台虽暂时守住,却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阴翳。小雪临死前(灵魂层面)那木然呆滞的眼神,此刻竟无比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带着无声的控诉。

“杂质…反噬…” 我抹去嘴角因灵力激荡溢出的一丝血迹,眼神阴鸷地盯着黑暗中魂炉的轮廓,“比预想的…更凶猛。” 吞噬灵魂,果然是饮鸩止渴!每一次炼化,不仅是夺取生机,更是将目标的**罪孽、执念、记忆碎片**一并囫囵吞下!这些“灵魂残渣”如同附骨之疽,会不断侵蚀我的本我,稍有不慎,便是灵智混乱、沦为只知吞噬怪物的下场!

“天道无罚…便真是认可么?” 第一次成功后的狂喜被这冰冷的现实浇灭大半。或许,天道并非认可,或许?只是漠视??如同人类不会在意脚边两只蝼蚁的互相吞噬。这认知带来的并非沮丧,而是一种更彻底的冰冷决绝——前路已无退路,唯有在彻底被杂质吞噬前,找到丢失的魄,完成真正的蜕变!

**我需要更多的时间!需要更“纯粹”的养分!**

推开窗,凌晨城市污浊的空气涌入。我的“人眼”下意识地扫视着沉睡的街区。目光掠过昏暗路灯下蜷缩的流浪汉、深巷中闪烁的暧昧霓虹、高档公寓冰冷的玻璃幕墙…最终,定格在斜对面一栋老旧居民楼三楼亮着微弱灯光的窗户。

一个肥胖的身影正在窗前晃动,粗暴地拉扯着什么。随即,一声压抑着极度痛苦、属于老迈妇人的微弱呻吟,混合着恶毒的咒骂,隐隐约约飘了过来:

“老不死的!拉床上?存心恶心我是不是?!是不是还觉得自己不够恶心?!起来!给我舔干净!”

之间他旁边的那个老太太只是哽咽着,呜呜的在哭,我通过人眼的观察能看到这位老太太心里最渴望以及最强烈的愿望就是将这个护工置于死地也祈求自己可以从这个困境中逃生,不理解自己的孩子虐待自己的护工,甚至让这位老太太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只听又一句,“你他妈的饭都不会吃是不是?!”随着一个清脆的巴掌抽在了老人的肩膀上老人也只是呜呜呜的哭着。护工还非常强硬的将一些不明液体灌进了老人的胃里!看到这里,我不禁对这个老人产生了同情,可能是我从小是被我姥姥带大的缘故,我看不得老人受如此的欺负,就在这时,护工还在不停地辱骂这位老人!声音刺耳,充满了施虐者的快意与对生命的极度轻贱。一股浓烈得几乎实质化的**暗黄色和灰黑色气**,如同肮脏的油烟,从那扇窗户里汹涌而出,在“人眼”的视野里狰狞翻滚!那戾气中裹挟着贪婪(以给老人买保健品为由,多问老人的孩子要钱)、暴虐(虐待老人)、谎言(表面上的护工身份)、以及对弱者毫无怜悯的冷酷!其浓度与恶意,远超小雪那点捞女心机十倍不止!这位老人究竟是做了什么措施?他只是年老体衰,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又凭什么要遭受如此大的恶果?!

**王翠芬!** 这个名字和一张油腻刻薄的脸瞬间浮上脑海。小区里臭名昭着的“金牌护工”?呵,一个靠着虐待失能老人、勒索家属、在灰色地带游刃有余的毒瘤!她那点“事迹”,早已是邻里间心照不宣的腌臜秘密,却无人能奈何她——证据不足,家属往往选择息事宁人。

“就是你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混合着杀意与“收割”渴望的兴奋感冲淡了灵魂杂质带来的不适。王翠芬的灵魂,其蕴含的“恶”更为纯粹凝练,若能成功炼化,提供的生命能量必然远超小雪,或许能压制更久的杂质反噬!而且,替那些无法发声的老人“清理”掉这个毒瘤,念头竟意外地通达。我在想,既然他能不断地打擦边球逃脱法律的制裁,那么我将会成为唯一一个制裁她的利剑,将她打入无底的深渊!!

然而,获取媒介的难题横亘眼前。**真实姓名已知(王翠芬),但生辰八字、毛发鲜血、口头承诺“愿意”交付灵魂?** 目标与小雪截然不同。小雪是贪婪的“捕猎者”,王翠芬则是盘踞巢穴的“毒蜘蛛”。她警惕、多疑、深谙底层生存法则,绝不会轻易接近陌生人,更遑论接受馈赠或承诺。

常规的“钓鱼”手段对她无效。需要一把能撬开她坚硬外壳的钥匙,一个能让她暂时放下戒心、甚至主动靠近的诱饵。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桌上那台屏幕碎裂的旧手机,一个冰冷而大胆的计划在脑中迅速成型——**利用她的贪婪,制造一场“意外”的恐慌,再扮演“唯一”的救世主!** 她贪财,更怕失去赖以生存的“工作”和“安全”。还有什么比一份能让她“洗白”污点、甚至可能带来额外横财的“证据”,更能让她方寸大乱、趋之若鹜?

接下来的两天,我如同最耐心的猎人,在王翠芬活动轨迹的阴影里无声蛰伏。

* **踩点与观察:** 摸清了她每日清晨去廉价菜市场、傍晚去街角棋牌室(实则小额赌档)、深夜在护工群抢单的规律。她独居,住所简陋,防盗门老旧。

* **“钥匙”制作:** 我在二手电子市场淘来一个微型、带简易存储功能的伪装摄像头(外形如普通电源适配器),将其巧妙地嵌入一个半旧不新的男士真皮钱包夹层。钱包里,象征性地放入几张百元钞票和一张伪造的、内容模糊但标题骇人的打印纸——《关于护工王翠芬虐待被看护人李阿婆的初步调查报告及部分影像证据(待核实)》。“证据”自然是空白,但“王翠芬”、“李阿婆”、“虐待”、“影像”这几个关键词,足以让她魂飞魄散。

* **“遗落”的剧本:** 时机选在她常去的、环境嘈杂混乱的棋牌室外。一个周五傍晚,赌档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我化身一个衣着普通、神情焦虑、打着电话匆匆走过的“业务员”。“…对!资料都在钱包里!非常重要!我马上到…” 声音不大不小,确保附近几人能听见。在棋牌室门口与一个醉醺醺出来的赌客“不小心”撞个满怀。

* “哎哟!没长眼啊!” 醉汉骂骂咧咧。

* “对不起对不起!赶时间!” 我“慌乱”地道歉,手“无意间”一松——那个装着“钥匙”的钱包,精准地滑落到棋牌室门边王翠芬常坐的麻将桌下阴影里。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我甚至没看王翠芬一眼,便迅速“焦急”地消失在巷口。

**第一天,风平浪静。** 棋牌室依旧喧闹。

**第二天黄昏,鱼儿终于咬钩了!**

一个陌生的、带着刻意压抑却仍透出浓重焦虑和一丝凶狠的本地号码,拨通了我的手机。

“喂?” 我接通,声音平稳无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王翠芬那刻意放软、却掩不住底层粗粝质感的嗓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请…请问…您是不是…前两天在‘好运来’棋牌室门口…丢…丢了个钱包?” 她甚至不敢直接提“报告”二字。

“钱包?” 我故作疑惑,随即“恍然”,语气带上恰到好处的“急切”和“警惕”,“对!棕色牛皮,有个金属扣!里面有很重要的公司文件!你捡到了?你在哪?” 我报出一个离她住处不远、但相对僻静的街心公园凉亭作为见面点,时间定在一小时后——天色将暗未暗,方便观察,也利于营造紧张气氛。

凉亭石凳冰凉。当那个肥胖、穿着廉价花衬衫的身影带着一种既贪婪又恐惧的仓惶出现时,浓烈的灰黑色戾气如同实质的披风裹挟着她,比远观时更为迫人。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正是那个钱包。看到只有我一人,她浑浊的小眼睛里警惕稍减,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交易的迫切。

“是…是这个吧?” 她把钱包递过来,眼睛却死死盯着我的脸,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我…我捡到就收好了,里面东西…我都没动!” 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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