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白纸扇的毒计与画家的怒火(1/2)

杨力那番关于田堂画家父亲和校长关系的警告,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我们宿舍里刚燃起的暴力狂热。开除的威胁变成了更恐怖的“社会性死亡”阴影。何颂、李博他们脸上的凶狠变成了茫然和恐惧,刚才还叫嚣着要再打田堂的声音也消失无踪。

就在这压抑的沉默中,杨力推了推他的黑框眼镜,镜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冷光。他打破了沉默,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寒意:

“我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检讨,你们正常写。” 杨力缓缓说道,“但内容,要挑着写。”

我强忍着腹部的余痛和心中的惊疑,紧紧盯着他:“兄弟,具体点?怎么写才算‘挑着写’?”

杨力的嘴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那笑容冰冷而算计:

“很简单。你们就在检讨里写:昨晚放学路上,是田堂先挑衅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更恶毒的语言:

“就写——他仗着自己当上了班长,对你们进行了恶意的嘲笑和侮辱!他说:‘这个班长位置,谁也争不过我!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是着名画家田墨轩!你们这些人的爸爸,狗屁不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杨力模仿着一种刻薄尖酸的腔调,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

“正是因为他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性格扭曲,用他父亲的地位来侮辱你们的父母和尊严!你们年轻气盛,一时激愤,才没忍住动了手!”

他扫视着我们惊愕的脸,继续布置:

“在你们打完他之后,他不仅不知悔改,反而**恶狠狠地盯着你们**说:‘你们等着!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爸!我爸跟**校长是几十年的铁哥们**!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统统滚出兴谷中学**!让你们在这个城市都抬不起头!’”

“然后,你们才‘恰好’被路过的魏老师撞见。”

杨力说完,宿舍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他这番颠倒黑白、栽赃嫁祸、却又丝丝入扣的“剧本”惊呆了!

一个初一的学生…怎么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如此**狠毒的算计**?!

我看着他镜片后那双冷静得可怕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已经不是普通的“不想受欺负”了!这杨力…绝对是个狠角色!他经历的,恐怕远比我们想象的更黑暗!

“妙啊!” 何颂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从恐惧变成了狂喜,“太绝了!杨力兄弟!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样写,我们打他倒成了‘替天行道’!是他活该!”

李博、徐超等人也恍然大悟,纷纷围住杨力,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仿佛找到了救世主:“牛逼!太牛逼了!杨力,以后你就是我们军师!”

我心中也翻涌着巨大的惊骇和一种扭曲的兴奋。这计策太毒了!不仅把责任全推给了田堂,还把他塑造成一个仗着家世、侮辱同学、心理扭曲的恶棍!更重要的是,它巧妙地**利用了魏强最痛恨的“仗势欺人”和“歪风邪气”**!甚至把田堂父亲和校长的关系,变成了他威胁我们的“罪证”!

我们立刻围在一起,按照杨力的“剧本”,你一言我一语地“创作”起那份颠倒黑白的检讨书,越写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田堂百口莫辩、身败名裂的样子。

**(杨力的警告与入伙)**

就在我们沉浸在“胜利”的幻想中时,杨力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像一盆冷水:

“别高兴得太早。”

我们停下笔,疑惑地看向他。

杨力推了推眼镜,眼神凝重:“这份检讨,最多只能**暂时迷惑魏强**,让他觉得事出有因,不再深究你们‘无故殴打’的责任。也能让田堂在班里**名誉扫地**,坐实他‘仗势欺人’的形象。”

“但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忽视的沉重,“你们觉得,田堂那个**着名画家的老爸**,田墨轩,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他扫过我们瞬间僵住的脸:“这份检讨,只能**削减**他对你们的一部分怒火,让他觉得儿子也有错。但想让他**完全相信**是我们无辜、是他儿子咎由自取?消除他对你们根深蒂固的‘欺凌者’印象?**绝无可能!**”

“他那种地位的人,护起犊子来,手段只会比我们想象的更狠辣、更隐蔽!” 杨力的声音带着一种对上层规则的洞悉,“剩下的麻烦,只能**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杨力的警告像一根刺,扎进了刚刚膨胀的喜悦里。但事已至此,我们没有退路。我深吸一口气,伸出手,目光锐利地看着杨力:

“杨力兄弟,够意思!这份情,我王宇记下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在七班,在兴谷,没人敢动你!”

何颂等人也立刻附和:“对!杨军师!以后你就是我们自己人!”

杨力看着我们伸出的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伸出手与我们握在一起。他的手掌干燥而微凉,仿佛不带一丝情绪。那一刻,我们这个原本以暴力为核心的“团伙”,正式迎来了一位深不可测的“**白纸扇**”。

**(早读的“表演”:栽赃与反转)**

第二天早读,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安静。田堂坐在位置上,低着头,额角和嘴角的淤青清晰可见,眼神里充满了委屈、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魏强站在讲台上,脸色依旧铁青,目光如刀,在我们几个“主犯”脸上扫过。

“开始吧!” 魏强的声音冰冷。

我们几人,在何颂的“带头”下,轮流走上讲台,声情并茂地“朗读”那份由杨力操刀、我们“润色”的检讨书。

“魏老师,同学们…我们怀着无比沉痛和愧疚的心情,向大家检讨我们昨晚犯下的严重错误…” 何颂开了个头,语气“诚恳”。

接着,李博、徐超等人开始“还原”昨晚的“真相”:

“…是田堂同学,在放学路上,**先对我们进行了极其恶毒的侮辱**!他嘲笑我们学习差,说我们**不配和他争班长**…”

“…他指着我们的鼻子说:‘**知道我爸爸是谁吗?是着名画家田墨轩!你们这些人的爹妈,算什么东西?给我提鞋都不配!**’…”

“…听到他如此**仗着家世、侮辱我们的父母**,我们当时**热血上头**,才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举动…我们承认,动手打人绝对错误!我们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但更让我们心寒的是,事后田堂同学非但没有丝毫悔意,反而**恶狠狠地威胁我们**:‘你们等着!我这就告诉我爸!我爸跟校长是铁哥们!他一句话就能让你们滚出兴谷!让你们永远抬不起头!’…”

随着“控诉”的深入,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同学们的目光在痛哭流涕“忏悔”的我们和脸色煞白、浑身发抖的田堂之间来回逡巡,充满了震惊、疑惑和鄙夷。

魏强的脸色,从最初的愤怒铁青,渐渐变得**惊疑不定**。他紧锁着眉头,锐利的目光反复审视着我们,又看向田堂。

田堂再也忍不住了,猛地站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指着我们尖叫:“胡说!他们胡说八道!我没有!我从来没说过那些话!!”

他的辩解在“铁证如山”(我们的“血泪控诉”)面前显得苍白无力。魏强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显然,他开始动摇了。杨力的剧本,精准地戳中了他最厌恶的点——**仗势欺人、侮辱师长(父母)、威胁同学**!

**(年级主任介入:画家的怒火点燃)**

就在这僵持不下、真相扑朔迷离的时刻,教室门被猛地推开!

年级主任王老师,一个平时总是笑呵呵、此刻却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了进来。他目光一扫,直接落在田堂身上,语气急切:

“田堂!你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有?你爸爸电话都打到年级组了!”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教室瞬间炸开了锅!

王老师没理会我们,直接对魏强说:“魏老师,田堂爸爸,田墨轩先生,刚才非常愤怒地打电话过来!说昨晚他儿子在校内被多名学生**蓄意围殴**!伤势不轻!要求我们年级组**必须彻查此事**!给个明确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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