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XRXIOPVL组织”档案并归档,游玩长静静山町遇伤人案(1/2)
第二天一早山雪町的天空终于放出些许蓝色,前一日还如铅块般压在头顶的云层,被风撕开一道缝,阳光从缝隙间斜斜落下,照在山雪町警所门前的台阶上。
牧风翔子背着一个已经陪她跑了多次现场的布质电脑包,与高云苗子丶小林凤雪、三水洋子一起,在门口向介山良田行了一个并不算正式,却带着实意的点头致意。
“接下来就是贵局那边的工作了。”介山良田的黑眼圈还未完全褪去,却显得比前几日轻松了些,“矢阳町方面,富田已经在整理交叉材料。有关“鹰隼”的审讯记录,会通过既有渠道发往新风町。”
“我们这边的部分,也会归档。”牧风翔子道,“xrxiopvl从构成到崩解,总得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完整的影子。”
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寒暄,握手丶点头丶互道保重,这些动作在数小时不眠的合作之后,反而显得干脆而自然。短暂的告别之后,四人便登上武侦局车辆,沿着山间公路向新风町方向驶去。
车窗外山雪町逐渐退在后方,前一天技术走廊里的枪声与光影,在晨光里似乎变得不那么真实,却无法被简单归入“梦境”的范畴。那是一段已经写入卷宗的现实,而且会在日后被一页页翻阅。
抵达新风町武侦总局时,已经接近中午。大楼外墙仍是他们熟悉的灰白色,入口处的金属探测门在日常运作,仿佛过去两天的一切不过是某个远方分局的“特别案件”,而与这栋建筑本身无关。
电梯到达他们所在楼层的那一刻,四人默契地没有回各自座位,而是直接转入会议室。桌上已经放着由山雪町一科提前传来的电子数据备份,几叠打印出的光谱曲线和热源图像,整齐地叠在一起。
这一天下午,他们把“击溃xrxiopvl组织”的过程,从最初矢阳町金子店的异常,到“风鸟”被捕,再到山雪町电脑城的“伪装记”行动,一点不漏地拆分成时间节点丶行动指令丶反馈记录丶数据交汇。
高云苗子负责把gvbncori者不会被细节拖累,却足以还原当时情景”的程度。
三水洋子把两地的情报线路梳理成一张单独的关系表,xrxiopvl的代号丶层级丶已确认与待确认的身份,用不同的线型连接。这张图在白纸上展开,就像被剥去隐蔽外壳的某种神经网络——而现在,这条网络已经被从几处主干上切断。
牧风翔子在报表首页写下标题,又停了一瞬。她没有使用任何夸张或渲染,只以内部通报习惯的样式落下几行字:案件编号丶涉案组织代号丶时间区间丶参与机构。
落笔最后,她看着纸面上那串字母——xrxiopvl——略微出神。这串勉强能被当作“单词”的组合,此刻在纸面上显得异常平静,丝毫看不出其背后曾经牵扯到多少人丶多少场景。
傍晚六点过后报表终于完成。所有纸质材料装订成册,电子版本由内网加密备份。四人把装订好的卷宗亲自送到武侦总局档案室,在这间恒温的房间里,卷宗被贴上条码,归入“2561年度重大案件”一列。
档案柜的门合上时,铁件扣锁发出极轻的一声响。那声音听在他们耳里,却像某种象征性的“盖棺”——与“鹰隼”被按倒在金属地板上的那一刻,隐约重叠。
从档案室回到科室时,办公室已经空了大半,多数人都已下班。只有顶灯还开着,投下略显疲惫的白光。桌上的终端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的内部通知,发件人栏里,是“局长室——山林渡子”。
“查看?”小林凤雪问。
“现在看。”牧风翔子点开。
简短的一份文书,没有冗长的前言。正文开头简单确认了“矢阳町丶山雪町联合行动”的结束结果,随后指出:“鉴于武侦总局机动六科四名高级干部在本次行动中承担跨辖区协调与现场主导任务,经评估,已超出常规职务范围之负荷。”
文末一段文字,以惯常的公务用语呈现,却出人意料地轻松:“经本局人事委员会讨论,通过以下安排:自2561年6月7日起,机动六科牧风翔子、高云苗子丶小林凤雪丶三水洋子,获准连续休假十日。在休假期间保留通讯畅通义务,不安排常规出勤任务。”
电子文书最后是山林渡子的署名与时间戳,没有任何额外感性的话语。
“十天。”高云苗子把椅背向后一仰,眼镜滑到鼻梁下方,“对我们来说,好像是一个有点陌生的数字。”
“上一次这么长的假,是什么时候?”小林凤雪盯着屏幕,像是在努力回忆某个早已被其他案件覆盖的日期。
“统计这种事,会让这十天从第一天起就不自在。”三水洋子收起桌上的笔记本,“不如先决定——去哪。”
目的地的建议,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提出。
“长野那边,静山町的狐雨公园。”高云苗子推了推眼镜,“六月上旬,山里的温度不会太高,游客也不算多。”
“你之前提过那里。”牧风翔子记得,高云苗子曾在某次出差途中路过那一带,却因为公事耽搁,只在车窗里远远看了一眼那片据说“晴天也会落细雨”的山谷。
“名字倒是很合适。”小林凤雪看向窗外渐暗的天空,“狐雨丶山雾丶十天假期。”
“山林局长的文书上写的是“自6月7日起”。”三水洋子看了一眼终端右下角的时钟,“如果今晚休息,明天一早出发,到静山町差不多是下午。赶得上看看傍晚的公园。”
决定一旦做下,接下来的安排便顺畅许多。简单收拾必要的衣物丶确认tfoknca147相机与hcdylnu421检测仪留在身边——对于她们来说,“休假”并不等于“完全脱离工作工具”,尤其是这两件已经像是身体延长部分的设备。
第二天也就是2561年6月8日前一天的清晨,她们四人带着轻装,从新风町出发。列车在城市与山地之间穿梭,窗外的景色从楼宇与广告牌,逐渐换成层叠的山脊丶稀疏的杉树与偶尔出现的田地。
快到静山町时,车窗外的天色已经起了变化。原本的蓝天被一层薄薄的云膜盖住,阳光变得有些发白。列车在小站停下时,站牌上写着“静山町”几个字,下面是一行略小的字:“狐雨公园下车点”。
站前广场不大,周围几家店铺的门口挂着风铃。风吹过,风铃的声音细而碎,却在这个几乎可以一眼望尽的小镇中心空地上显得格外明显。
从车站到狐雨公园还有一段路。她们四人按照事先查好的路线步行过去,一路上经过的是与任何一个山间小镇相似的景象——低矮的民居、小型杂货店、偶尔从巷口跑出的猫。
再往前房屋逐渐稀疏,视野开始被一片坡度缓缓的树林占据。公园入口处的牌子并不大,上面用略带旧意的字体写着“狐雨公园”四字,木牌边缘有被雨水长期浸泡过的痕迹。
进入公园时天其实还没真正下雨,只是空气里有一种尚未落下的湿感。树叶的颜色在这种光线下显得略深,步道上零星有前几日留下的水渍,已经被踩出浅浅的轮廓。
“如果真有“狐雨”,大概就是这时候了。”小林凤雪说。
他们沿着公园内的步道缓慢前行,偶尔停在某处观景台,看山谷间淡淡的雾。狐雨公园得名于每逢天气转换之际,山谷中常出现的短时细雨,雨丝在太阳下呈现出几乎看不见的斜线,就像有什么轻轻划过空气。
下午渐渐向傍晚靠拢,云层变得厚重些。公园内的游客本就不多,这时候更显得安静。四人走完一条环形小径后,商量着准备离开——静山町的住宿要在天黑前确定下来。
刚走出公园主入口没多久,第一滴雨便落在了牧风翔子的手背上。那是极细的水点,凉却不冷,带着山间特有的植物气味。紧接着雨点开始均匀起来,密度却一直保持在一种不上不下的程度,既不足以构成倾盆,也绝非可忽略不计。
“真应景。”高云苗子抬头看了一眼云,“狐雨,按时出现。”
然而不管名称是否雅致,这样的雨落在行李和电子设备上,都不是好事。四人加快脚步,沿着公路往镇区方向走。过了一个不算宽的弯道之后,视野右侧出现了一块立在坡地边的招牌。
木质牌匾黑底金字,略带些刻意营造的“夜晚”氛围,上面写着:“dhunmpy狐星夜云——旅馆”。
木牌下方悬着一个简单的灯箱,灯光在雨幕里有些发散。旅馆本身依着山势修建,外墙的颜色在细雨中略显模糊,只能隐约分辨出几层窗户。
“先避雨。”三水洋子简单判断,“至少先把带电的东西和身体弄干。”
她们顺着台阶走上去,踏进旅馆前的空间。这里有一个略宽的屋檐,可以暂时遮蔽雨水。就在这片屋檐下,她们注意到了那几排显得有些突兀的金属笼子。
笼子被并排摆成两列,靠墙的一排体积稍大,里面可以容纳体型不算小的动物;外侧一排较小,笼门上挂着标签,用简短的字标明笼内“住户”的性别与习性。雨点打在笼顶的铁皮上,发出密密的声响。
几只猴子正缩在笼子的角落里,尾巴盘在身边,时不时抖动一下;几条狗警惕地看着新来的四个人,有一只轻轻发出低鸣,却没有叫出声来。几只猫则趴在布垫上,眼睛半阖似睡非睡。鸟笼则挂在上方铁架上,几只小型鸟类在其中移动,羽毛被潮气压得有点黏。
在笼子旁边,一块立牌写着:“hdfcyeaa狸神月影 马戏团 演出预定——静山町狐雨公园 特设舞台 明日 上午”。
“原来如此。”高云苗子看着那块牌,“动物是马戏团带来的。”
旅馆大门从内侧滑开,一阵带着木材与洗涤剂混合味道的暖气涌出。门口的玄关处,已经先有几个人影。粗略一看,全是这两日刚从电脑城归来的四人从未见过的面孔。
其中一人年纪略长,神情间带着一种习惯于统筹安排的自信,身姿却不显僵硬。她似乎刚从旅馆内走出来,目光在四人身上停了一下,很快露出职业化的微笑。
“是来看演出的吗?”她问,声音不高却清晰,“明天上午在狐雨公园的广场,有一场hdfcyeaa狸神月影的公演。”
对方主动提起团名,结合外面的笼子与立牌,倒也不难判断她的身份。
“我们是路过。”牧风翔子回答,“雨下大了些,就顺路进来看看有没有空房。”
“有的。”那人点头,“这个季节,静山町的客人不算多。我们马戏团占了一部分房间,还剩一些。”她顿了顿,简单自我介绍,“我是浦奈美西,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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