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真相（2/2）

白砚翎握紧了拳头。

---

“我发现了星尘矿的秘密，也发现了‘他们’的监视。

但我想救地球，想给你和你妈妈一个未来。

所以我选择了最危险的路——

主动融入星尘网络，从内部控制它，

用它的力量对抗‘他们’。”

---

画面晃动，爆炸声。

白岳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我低估了网络的自主意识。

它反过来吞噬了我，困住了我。

幸运的是，我保留了一部分自我，

变成了网络的……良心。”

---

“这二十三年来，我一直在看着。

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加入舰队，

看着你遇到白羽，看着你们相爱。”

白岳笑了，那是个父亲骄傲的笑容，

“你比你爸强，儿子。你学会了爱，

也学会了用爱战斗。”

---

画面开始模糊，信号不稳。

“最后，有件事你必须知道。

‘神之使徒’不是神，也不是恶魔。

他们是……病人。患上了‘纯净偏执症’的文明。

他们恐惧任何形式的‘污染’，

包括不同种族融合，包括科技与自然结合，

包括……爱这种‘不纯粹’的情感。”

---

白岳的脸凑近镜头，眼神恳切：

“所以对抗他们，不能只用武器。

要用你们已经拥有的东西——

人类与兽人的团结，科技与自然的和谐，

还有……你和白羽之间那种超越一切的爱。

那正是他们最恐惧，也最无法理解的。”

---

录像结束。

舱室里安静了很久。

---

白玉第一个开口：“所以爸的意思是，

我们要用‘不纯粹’对抗‘纯净’。”

“用混乱对抗秩序。”星辉补充，

“用生命的多彩对抗单一的偏执。”

---

白砚翎看向白羽：“你觉得呢？”

白羽握住他的手：“我觉得爸说得对。

我们花了这么多年，才学会接纳彼此的不同。

这份‘不纯粹’，正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

舱门滑开，陆战天站在门口：

“打扰了。刚收到情报，

南极能量网络出现大规模共鸣。

星辉，需要你去看看。”

---

星辉点头，和白玉一起离开。

舱室里只剩下两人。

---

白砚翎走到舷窗前，看着下面的地球。

万家灯火，像散落大地的星辰。

“我一直以为他不要我们了。”

他的声音很轻，“以为他选择了理想，放弃了家庭。”

---

白羽站到他身边，肩并肩：

“他两个都选了。只是……

有时候理想会吞噬选择它的人。”

---

“你会吗？”白砚翎转头看他，

“会被责任吞噬吗？”

“不会。”白羽回答得毫不犹豫，

“因为我有你拉我回来。”

---

他指了指舷窗上两人的倒影：

“你是我和现实世界的锚。

每次我飞得太高，飘得太远，

你都会抓住我的脚踝，说‘该回家了’。”

---

白砚翎笑了，真正的笑。

他伸手，把白羽拉进怀里——

从后面抱住的姿势，额头抵在他肩胛骨上。

---

“那就说定了。”他低声说，

“这次我们一起飞。

飞多高都行，但必须一起回来。”

---

窗外，深空某处。

外星舰队的一艘先遣侦察舰，

突然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来自地球南极，频率温暖得刺眼。

像在宣告：

我们准备好了。

用所有不完美，所有伤痕，

所有混乱而美丽的爱。

---

舰长——那面银色镜子——

第一次，浮现出类似困惑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