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破笼(1/2)

突击舰像一把无声的匕首,切入伪装货船的能量护盾薄弱处。对接通道刺入敌舰外壳的瞬间,警报才开始凄厉嘶鸣——太迟了。

白砚翎第一个冲进通道,他甚至没等压力完全平衡就炸开了内层舱门。爆破的火光中,他看见第一条走廊里涌来的守卫,黑色战斗服,帝国制式步枪。

他没有任何停顿。

左手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反握,右手拔出改良型高斯手枪。第一个守卫举枪瞄准的瞬间,白砚翎已经滑步切入对方射击死角,匕首自下而上刺入下颌,穿透大脑。拔刀时带出的血溅在面罩上,他甩头甩开血珠,枪口转向第二个目标——两发点射,一发心脏,一发眉心。

第三个守卫想要退回掩体,白砚翎将匕首掷出,精准钉入对方眼眶。尸体倒下时,他已经捡起地上的步枪,边前进边扫射,压制拐角处的火力点。

“左翼清空。”他在通讯里说,声音平静得像在报告天气,“猎犬,右翼交给你。墨影,找到舰船结构图了吗?”

“正在破解……有了!囚禁区在c层,需要穿过主控区和三个防御节点。”墨影的声音伴随着键盘敲击声,“守卫数量……三十七个。还有四台自动炮台。”

“炮台交给我。”星辉的声音插进来,“我能干扰它们的火控系统,最多十五秒。”

“足够了。”白砚翎换上新弹匣,“白玉?”

“感应到了。”白玉的声音很轻,带着某种痛苦的共鸣,“哥在……c-7区域。状态很糟。他们在用神经频率攻击……白砚翎,快点。”

白砚翎的眼睛在头盔后面完全变成兽瞳。琥珀色的竖瞳收缩,锁定前方走廊尽头正在关闭的隔离门。

他冲了过去。

不是跑,是冲刺,四肢着地的兽化冲刺。军靴在金属地板上刮出火花,在隔离门闭合到只剩二十厘米缝隙的瞬间,他侧身滑铲挤了进去。起身时,面前是六个举枪的守卫。

白砚翎笑了。那是狼在撕咬猎物前的笑。

他丢掉了步枪。

兽化不完全——他控制着,只让指甲变长变利,牙齿尖锐,眼睛燃烧。因为完全兽化会失去理智,而他现在需要清醒的愤怒。

第一个守卫的喉咙被利爪撕开。第二个的胸膛被贯穿。第三个试图用枪托砸他,被他抓住手臂,反向折断,然后用那截断骨刺进了第四个的眼睛。第五个和第六个同时开枪,子弹擦过他肩膀和大腿,带走皮肉,但他感觉不到痛。

他扑倒了第五个,牙齿咬断颈动脉。第六个转身想逃,被白砚翎掷出的断骨从后心钉入。

走廊里弥漫着血腥味。白砚翎站起来,舔了舔嘴角的血——别人的血。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利爪正在缓缓收回。深呼吸,控制呼吸,保持清醒。

“第二个节点清除。”他说,声音有些沙哑,“继续。”

猎犬那边传来爆炸声:“右翼搞定了!墨影,下一段路!”

“直走五十米,左转,进入主控区。”墨影急促地说,“星辉准备干扰炮台,三、二、一——”

前方通道两侧的自动炮台突然转动失灵,枪口无意义地乱转。白砚翎冲过去,从背包里取出磁性炸药贴在炮台底座。跑到安全距离时按下引爆器,身后传来沉闷的爆炸。

主控区的门是加厚的防爆门,正在关闭。白砚翎直接从尚未闭合的门缝里滚进去,起身时看见了控制台前的军官——正是那个学者。

“你——”学者脸色惨白,伸手去按桌上的紧急按钮。

白砚翎的匕首飞了过去,钉穿那只手,把它钉在控制台上。学者的惨叫中,白砚翎走到他面前。

“c-7。”白砚翎说,声音低得像耳语,“开门。”

“你、你知道这里是陷阱……”学者忍着痛说,“整艘船都布满了——”

白砚翎拔出匕首,学者再次惨叫。然后匕首抵上了他的喉咙。

“开门。或者我切开你的喉咙,自己找开关。”

学者颤抖着用没受伤的手在控制台上输入密码。c层的隔离门缓缓打开。

白砚翎一拳打晕学者,转身冲向打开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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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里,白羽正在倒数。

这是他在审讯间隙养成的习惯——用数心跳来计算时间。他数到一万三千五百下时,外面传来第一声爆炸。

然后是枪声,惨叫声,更多的爆炸声。

他知道是谁来了。

但他没有高兴,只有恐惧。因为他听见了白砚翎的战斗方式——那种野兽般的、不计代价的狂暴。这艘船是陷阱,他知道,学者告诉过他。每一层甲板都布满了感应炸药,每一个拐角都可能藏着伏兵。

“兄弟们,”他对同囚室的几个士兵说,“准备。”

“准备什么?”老兵问。

“准备逃。”白羽挣扎着坐起来,“或者准备死。”

脚步声在走廊里快速接近。不是守卫那种整齐的步伐,是单个的、迅猛的、带着怒火的脚步声。

囚室的门被暴力砸开——不是用工具,是用拳头,金属门板向内凹陷变形。白砚翎站在门口,浑身是血,有些是自己的,大部分是别人的。他的作战服破了多处,肩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流血,但他像感觉不到一样。

琥珀色的眼睛扫过囚室,锁定在白羽身上。

白羽和他对视,想说“你受伤了”,想说“这是陷阱”,想说“快走”。

但白砚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三步跨到面前,抓住他颈间的项圈——能量抑制器。利爪嵌入金属接缝,猛地发力,项圈像纸一样被撕开。然后抓住手腕的磁力拘束具,同样暴力拆解。

整个过程白砚翎一言不发,只是呼吸粗重,眼睛死死盯着白羽,像在确认他是真实的。

拘束具全部解除的瞬间,白砚翎一把将白羽拉进怀里,吻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吻,甚至不是欲望的吻。那是愤怒的、后怕的、劫后余生的宣泄。白砚翎的牙齿磕破了白羽的嘴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间弥漫。他的手按在白羽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另一只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

白羽没有反抗。他伸手搂住白砚翎的脖子,回应这个粗暴的吻。他能尝到对方嘴里的血和硝烟味,能感觉到那具身体在微微发抖——不是虚弱,是情绪失控的颤抖。

同囚室的士兵们别开脸。走廊里,赶来的猎犬和墨影停下脚步。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白砚翎的颤抖渐渐平息,他才松开一点点,额头抵着白羽的额头,喘息着说:

“你他妈……吓死我了。”

白羽看着他,伸手擦掉他脸上的血污:“你受伤了。”

“你也是。”白砚翎摸到他后脑的肿块,眼神又变得危险,“他们打你了。”

“审讯而已。”白羽轻描淡写,“你来了,就够了。”

“不够。”白砚翎脱下自己的战术背心,撕下内衬的应急止血绷带,草草缠住白羽手腕被拘束具磨破的伤口,“我要拆了这艘船,杀了所有人,然后——”

警报突然变了调。从入侵警报变成自毁警报。

“检测到核心反应堆超载。”机械女声在走廊回荡,“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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