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新的挑战与基石(1/2)

公元222年 春末 荆益之地

持续数年的高速发展,如同奔涌的江河,在带来丰饶的同时,也开始显现出潜藏的漩涡与暗礁。曾经被视为取之不尽的资源,在庞大的需求面前,第一次显露出了其脆弱的一面。

在成都平原,围绕灌溉水源的争执开始在各乡里之间零星出现。新建立的印染工坊和初步尝试的化学处理作坊(主要用于矿物提纯和火药原料精炼),将大量未经处理的废水排入河流,使得下游水质变得浑浊不堪,甚至影响了农田灌溉和百姓饮水。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一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染料和硫化物的刺鼻气味。

月英站在一条被染成暗红色的河流边,眉头紧锁。随行的格物院环境司官员正在采集水样,脸色凝重。“夫人,根据初步检测,水中含有大量有害物质,下游已有耕牛饮用后发病。长此以往,恐生大疫。”

“发展,不能以牺牲子孙后代的生存环境为代价。”月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立刻着手制定《荆益工坊排污暂行条例》,划定污染禁区,强制要求新建工坊必须配备初步的沉淀、过滤设施。同时,令水利司重新规划全境水系调度,优先保障民生与农业用水,工坊用水需申请额度,超额部分课以重税!”

这无疑会触动许多因工坊而获利者的利益,但月英深知,这是必须迈出的一步。可持续发展理念,首次在这个时代,以政令的形式初现雏形。

与此同时,另一项被视为荆益神经脉络的工程——电报网络,也遇到了巨大的技术瓶颈。最初连接成都与汉中的线路,在尝试向更远的江陵、甚至更北方的边境延伸时,信号变得极其微弱且充满杂音,几乎无法有效传递信息。

“问题在于导线的电阻和长距离传输的损耗,以及外界环境的干扰。”月英在格物院的通讯实验室内,对着一堆复杂的线圈和电池组说道,“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更纯的铜,或许……需要考虑寻找电阻更小的材料,比如银,但成本太高。更重要的是,我们需要一种更有效的绝缘材料,来保护信号不受外界影响。”她想起了周瑜曾提及西方有一种被称为“琥珀”的物质,摩擦后能吸引轻小物体,或许其中蕴含着电的奥秘,但这远水难解近渴。

技术的难题尚可集中智慧攻关,但来自思想层面的阻力,则更为顽固和隐蔽。

在中原地区,尤其是在一些崇尚清谈、恪守传统儒学的士人圈子里,一种论调开始悄然流传并逐渐形成声势。他们指责荆益“崇尚奇技淫巧,不修仁义道德”,称格物之学是“舍本逐末,败坏人心”,甚至将近年来的一些异常天象(实为位面扰动)也归咎于荆益的“逆天而行”。这些言论,经过司马懿手下细作的精心包装和推波助澜,开始对荆益的声誉产生负面影响,也动摇着一些原本对荆益抱有好奇或好感的中原士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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