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所有人，闭上眼睛（1/2）

巨大的场馆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琥珀。无数只手带着虔诚或忐忑，触摸着那流转着神秘光芒的水晶球。每一次触碰，都引发一阵低低的惊呼或叹息。

水晶球忠实地反映着触摸者的天赋潜能：

当一个瘦弱的少年颤抖着将手放上去时，水晶球内部沉寂的金色光点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骤然沸腾！爆发出如同小型太阳般璀璨夺目的光芒，那光芒甚至刺得附近的人睁不开眼，引来一片哗然和羡慕的目光。少年呆立当场，随即狂喜地握紧了拳头。

而当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带着自信上前触摸时，水晶球内的光芒却如同被风吹熄的烛火，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几缕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金丝游动。中年人脸上的自信瞬间垮塌，失魂落魄地被后面的人挤开。

更多的人，水晶球的光芒或明亮或黯淡，如同繁星点点，映照着他们或欣喜、或失望、或平静的脸庞。

江妍、妹妹、沈烽和林杰四人，坐在讲台后方临时摆放的几张椅子上，如同俯瞰众生的神只，沉默地注视着这场决定命运的“天赋筛选”。

沈烽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眼神带着审视，扫过那些光芒耀眼或黯淡的个体，像是在评估潜在的资源或威胁。

林杰则坐得笔挺，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专注，如同一位严谨的科学家在记录实验数据，将不同天赋者的反应、水晶球的亮度变化都纳入观察范畴。

妹妹则晃荡着小腿，血红的瞳孔好奇地追随着水晶球变幻的光芒，时不时发出小小的惊叹或惋惜的嘟囔。

时间在触摸与光芒的交替中流逝。终于，最后一个人完成了检测。

场馆内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分隔。

那些水晶球光芒耀眼的人，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一丝优越感，自动地、昂首挺胸地走向了最前排的座位，仿佛已经踏入了魔法殿堂的门槛。

而那些光芒黯淡或中等的人，则带着失落、不甘或认命的平静，默默地走向了后排，将自己融入相对暗淡的区域。

江妍站起身，重新走到讲台中央。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泾渭分明的两拨人，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

“所有人，闭上眼睛。”她的指令简洁有力。

下方的人群虽然不解，但出于对“守护神”的敬畏，纷纷依言闭上了眼睛。偌大的场馆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现在，”江妍的声音在黑暗中如同灯塔，“感受一下，你们周边的空气，是否与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人群陷入短暂的沉寂，每个人都努力地、摒除杂念地去感受。渐渐的，一些前排天赋较高的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似乎真的感觉到了。

空气中不再是虚无，仿佛有无数极其细微的、带着微凉或温暖触感的粒子在缓缓流动、碰撞，这种感觉模糊而新奇，却真实存在。

“水晶球的能量，”江妍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解开谜题，“它不仅仅检测天赋，更在你们第一次真正接触魔法本源时，短暂地激活了你们感知魔法能量的可能性。让你们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魔法，就存在于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之中！”

人群中传来一阵压抑的、带着恍然大悟的抽气声。后排一些天赋较低的人，似乎也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了那种奇异的存在感。

“放下所有杂念，”江妍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抚与引导，“然后，缓缓抬起你们的右手。”她自己也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做出示范，“在脑海中，清晰地勾勒出魔法阵的模样。想象它旋转的样子，感受构成它的每一个符文。”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充满诱惑力，“同时，默念着你们内心最渴望、最想召唤出来的魔法形态…那也将是你们各自选择的魔法道路的起点！”

整个场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都闭着眼，神情或专注、或紧张、或迷茫，但无一例外地都抬起了右手，掌心向上，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集体的朝圣仪式。

他们在黑暗中努力勾勒着法阵的图案，默念着内心的渴望——

火焰？冰霜？治愈？力量？

无数微弱的意念在黑暗中汇聚、碰撞。

就在这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沉浸于自我感知的时刻。

江妍动了。

她动作快如鬼魅，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一把抄起讲台上光芒已经收敛、恢复晶莹剔透状态的水晶球，身形一闪，就来到了沈烽和林杰面前。

沈烽和林杰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反应，江妍已经不由分说地，一手一个，抓着他们的手腕，强硬地将他们的手掌按在了水晶球光滑的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