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漏水屋顶(1/2)

天边刚翻出点灰亮,风就刮得厂门口的铁皮桶哐当响。林晚从屋里出来,手里攥着一卷塑料布,抬头看那东边屋顶——昨儿还只是翘了条缝的铁皮,今早被风吹得掀起了角,像张开的嘴。

她快步走到墙根搬梯子,可那木梯昨夜倒在地上,被雨水泡了一宿,沉得拖不动。仓库门口堆的密封罐还没盖防雨布,再等下去,这批货就得泡汤。

她正弯腰去拉绳子,听见摩托声由远及近。陆峥骑着车冲进院子,车斗里是昨天下单的最后一筐罐子。他跳下车,一眼就看见屋顶那块翻起来的铁皮。

“你去关电闸。”他把军装往边上一扔,抓起锤子和钉子,“别碰机器。”

林晚没动:“风太大,梯子不稳。”

“没事。”他踩上梯子,一手扶墙一手拎工具,“你站远点。”

雨点开始砸下来,一滴一滴打在铁皮上,声音越来越密。陆峥爬到顶上,整个人暴露在风口,衣服立马湿透。他蹲在屋脊边,用膝盖压住铁皮,一手拿钉,一手挥锤。

咚!咚!咚!

每一下都震得瓦片抖。风猛地一掀,整块铁皮哗啦掀起来,差点把他带下去。林晚在底下喊:“下来!等雨小了再弄!”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猫耳洞蹲三个月,比这湿多了。”

说完继续钉。指甲大的雨变成豆大的砸下来,顺着他的脖颈往里灌。军装挂在梯子脚,被风吹得扑棱两下,沾了泥水。

林晚举着伞想靠前,却被他吼住:“别上来!摔了咋办!”

她只能站在檐下,眼睁睁看他一个人在顶上敲打。雨水顺着他头发流进眼睛,他抬手抹一把,接着钉最后一块。

终于,铁皮全压住了。他顺着梯子往下蹭,脚下一滑,整个人半挂在空中。林晚冲过去托住梯子,他落地时踉跄一下,右腿明显使不上力。

“摔着了?”她问。

“没有。”他喘着气,“就是冷。”

两人合力把防水布盖好仓库,又绑紧绳子。雨越下越大,厂房四周全是水雾。陆峥浑身滴水,嘴唇发青,却还是绕着墙根检查一圈排水沟,确认没堵才回屋。

那一夜雨没停。林晚半夜醒来,听不见隔壁动静,心里发慌。她披衣出门,推开门发现陆峥屋里灯也没亮。摸黑进去,手刚碰到床沿,就觉一股热气扑脸。

她赶紧摸他额头,烫得吓人。

“陆峥!”她晃他肩膀,“醒醒!”

他哼了一声,眼皮都没睁。林晚立刻从空间取出退烧药,掰开一粒塞进他嘴里,又倒水喂下。他咽药时喉咙滚动,眉头皱成疙瘩。

她掀开被子,发现他贴身穿着的秋衣全汗湿了,黏在背上。床头堆着那件军装,也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是汗。

她跑去端来凉水,拧了毛巾敷在他额上。他迷迷糊糊说了句什么,她凑近才听清:“……屋顶……没漏吧?”

“没漏。”她按住他肩膀,“你闭眼睡。”

他又昏过去了。林晚坐在床边守着,一遍遍换冷毛巾。窗外雨声渐渐小了,天边透出点白。

鸡叫第三遍时,她再摸他额头,还是滚烫。药效没起作用。她翻出药盒仔细看,目光落在标签上:孕妇禁用。

她手指顿了一下,把药盒翻过来又翻过去,最后放回抽屉。没多想,只觉得这药不对症,得换别的。

她重新换了毛巾,轻轻搭在他脸上。他呼吸粗重,胸口一起一伏。她看着看着,忽然发现他右手虎口有道新裂口,应该是爬梯子时被铁皮划的,血痂都没结牢。

她取来碘酒和纱布,小心翼翼给他擦。他疼得抽了口气,但没醒。

太阳升起来时,雨彻底停了。屋檐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像坏了的水龙头。林晚起身活动僵硬的腿,准备回厂看看昨晚盖好的货。

她走到门口,回头看他还在睡,脸色潮红,嘴唇干裂。她轻手轻脚把门带上,转身朝厂房走。

路上经过仓库,她掀开防水布一角,里面干燥如初。铁皮屋顶虽旧,但钉得结实,没一处漏水。

她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陆峥拄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从屋里走出来。

“你起来干啥!”她快步过去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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