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惊涛情陷幻梦渊（1/2）

暴雨后的阳光像把金色利剑，直直刺进科研站的观景穹顶。赵露思盯着全息海图上新出现的诡异波纹，咖啡杯在指尖转得飞快。三条小人鱼突然集体撞向水族箱玻璃，银蓝色鳞片泛起焦虑的紫光。

教授！东南海域出现不明热源！小吴的尖叫从背后传来。赵露思转身时，正看见实习生打翻了培养皿，荧光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人脸。她脖颈后的胎记突然发烫，珍珠吊坠迸出刺目蓝光。

深海摄像机传回的画面让所有人倒抽冷气。一艘造型怪异的潜艇正犁开海面，船身覆盖着流动的银色物质，像活过来的液态金属。驾驶舱里，戴着青铜鱼形面具的男人正转动着刻满古篆的舵轮，他身后悬浮着个透明圆球，里面浸泡着半截银蓝色鱼尾。

是人鱼！赵露思的指甲掐进掌心。监控突然爆出雪花，实验室的珊瑚装饰开始疯狂扭曲生长，荧光枝条缠住了警报器。她扯下项链塞进控制台的缝隙，珍珠与珊瑚接触的瞬间，整座科研站响起人鱼的悲鸣。

赵博士果然在这里。冰冷的男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青铜面具男的声音像浸过海水的砂纸，我是钱一平，来自海底文明观测局。他抬手间，潜艇外壳裂开缝隙，无数发光水母游出，在科研站外组成巨大的对联：欲问鲛人何处觅，且寻幻梦入深渊。

郑教授突然剧烈咳嗽，轮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别信他！老人扯住赵露思的白大褂，当年纳粹实验室的记录里，有个代号的项目...话音未落，水族箱轰然炸裂，三条小人鱼化作流光钻进赵露思的鳃裂。

钱一平的潜艇已逼近到百米距离。他的面具裂开蛛网状纹路，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和左耳后与人鱼相似的鳃痕。想要回你的恋人？他按下某个按钮，透明圆球里的鱼尾突然剧烈挣扎，带着初代鳃液，独自来珊瑚迷宫。

暮色四合时，赵露思换上特制的潜水战甲。纳米材料贴合着她的曲线，在腰侧勾勒出人鱼尾鳍的形状。她将装满鳃液的注射器绑在大腿内侧，转头瞥见镜子里的自己——短发被海风吹得凌乱，右眼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与人鱼相似的紫色鳞片。

珊瑚迷宫的入口像张开的巨兽之口。赵露思刚游进去，两侧的珊瑚突然射出荧光利箭。她施展从人鱼那里学来的浪里游龙身法，在箭雨中辗转腾挪。膝盖擦过尖锐的珊瑚枝，鲜血在水中绽放成妖艳的红梅。

太慢了！钱一平的声音带着嘲讽。赵露思抬头，看见他站在一座珊瑚高塔顶端，青铜面具已经摘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却抿成冷酷的弧度。他的脖颈处有道狰狞的伤疤，形状恰似人鱼尾鳍的缺口。

突然，整座迷宫开始旋转。赵露思被卷入漩涡，恍惚间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闪过。小时候救过的那条，其实是钱一平的妹妹；纳粹实验室里，钱一平为保护妹妹，自愿接受机械改造手术；而此刻他手中的透明圆球，囚禁的正是妹妹的能量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