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寄养外祖家，娇惯更无度（2/2）

张穆看着外孙期待的眼神，想都没想便应了下来。他立刻让人去城中最好的马厩挑选，特意叮嘱要 “温顺听话、适合孩童骑乘” 的小马，还请来曾在军中教过骑兵的教头，每日专门陪着刘义符学骑马。那教头本想按规矩教刘义符握缰绳、练坐姿，可刘义符哪里耐得住性子，刚骑上小马便要策马奔跑，教头稍一阻拦，他便哭闹着找外祖父告状。张穆见状，竟还责备教头 “太过严苛”，让教头只需跟在一旁保证安全即可，任由刘义符在庭院里骑着小马横冲直撞，把院中的花草踩得一片狼藉。

入夏后，刘义符偶然听府中下人说起 “西域进贡的葡萄，颗颗饱满如玛瑙，甜得能浸出蜜来”，便又缠着张穆要吃。彼时西域葡萄极为稀有，只有皇宫和少数权贵府邸才有，京口城中根本买不到。张穆为了满足外孙，当即让人备好重金和快马，派了两名得力家丁连夜赶往京城。家丁们快马加鞭跑了三天三夜，终于从京城权贵手中换来了一小筐葡萄，一路小心翼翼护着返回京口，送到刘义符面前时，葡萄还带着新鲜的水汽。

刘义符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甜美的滋味让他眉开眼笑，可刚吃了几颗，便觉得不够尽兴，随手将剩下的葡萄扔给了身边的狗。张穆见了，不仅没有责备他浪费，反而笑着说：“我外孙想吃，外祖父再让人去京城买便是！”

在外祖家的三年，刘义符从未受过半点约束：想要玩具，张穆便让人搜罗天下新奇玩意儿；不想读书，先生刚开口劝说便被张穆打发走；若有仆妇敢对他的胡闹稍加阻拦，轻则被训斥，重则被辞退。渐渐地，刘义符养成了唯我独尊的性子，觉得世间万物都该顺着自己的心意，稍有不顺便大发脾气。

三年后，当刘裕派人来接刘义符回宋王府时，那个曾经还带着几分懵懂的孩童，已然成了一个稍不如意便哭闹撒泼、不知体谅他人的骄纵少年。而这份在外祖家被无限放大的任性，也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成长，在日后的岁月里，愈发疯狂地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