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南倭北虏（1/2）

严嵩倒台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明朝的边疆便再次响起了警报。距离抄没严府的金光照亮太和殿还未满三月，东南沿海的烽火台便接连燃起 —— 倭寇趁朝廷动荡之际，集结了数百艘战船，在浙江、福建一带登陆，烧杀抢掠，直逼杭州城；与此同时，北方的俺答汗也不甘示弱，再次率领铁骑突破长城防线，兵锋直指大同，京畿之地再度陷入恐慌。

急报如雪片般涌入紫禁城，朱厚熜在西苑的书房里看着这些奏报，眉头紧锁。曾经被修仙迷雾笼罩的双眼，此刻终于看清了江山的千疮百孔。他当即下令，召徐阶、海瑞、戚继光三人紧急议事。

太和殿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徐阶首先出列，捧着一份疆域图，声音沉重：“陛下，南倭已攻破台州卫，杀守将三人；北虏围困大同府，日夜攻打，城破只在旦夕。两处同时告急，朝廷兵力捉襟见肘啊。”

海瑞接着奏道：“臣查核内库，虽抄没严党家产补充了部分亏空，但多年来修仙工程耗费巨大，国库依旧空虚。各地军饷拖欠数月，士兵们士气低落，军械也多有朽坏。”

戚继光则将一份军情简报呈上：“陛下，东南卫所战船十存三四，能战之兵不足三万；北方边军更是缺衣少食，连弓箭都凑不齐半数。南倭北虏交相为患，皆因国库空虚、军备废弛啊！”

“国库空虚、军备废弛……” 朱厚熜喃喃重复着这八个字，心中像被重锤砸过一般。他想起自己这些年在西苑炼丹求仙，对边防军备不闻不问；想起严嵩当道时，将军饷挪作修仙开销的种种劣迹。一股难以言喻的悔恨与愤怒涌上心头。

突然，他猛地掀起龙袍的下摆，露出膝盖上一块狰狞的伤疤。那是他早年在安陆藩邸时，纵马射虎留下的印记，虽已时隔多年，疤痕依旧清晰可见。“朕曾在安陆纵马射虎，何等威风！”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不甘，“如今竟被这些跳梁小丑般的贼寇，逼得躲在西苑炼丹，连国门都快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