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猜忌近臣（2/2）

“我已托人递过话。” 姜产之从怀中掏出半块虎符，“刘休仁回了这个，说只要统领肯举事，事成之后，保你世袭爵位。”

虎符的棱角硌得宗越掌心生疼。他沉默了许久，忽然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 “玄武门” 的位置 —— 那里是羽林卫的防区，也是入宫的捷径。“何时动手？”

“下月十五，陛下要去南郊狩猎。” 姜产之的声音带着兴奋，“届时禁军换防，是最佳时机。”

宗越点了点头，将半块虎符揣进怀中，与自己的另一半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你去联络刘休仁，就说我宗越愿以项上人头，赌这一把。” 他拔出佩刀，将酒坛劈成两半，“但有一条，事成之后，不得伤害无辜禁军。”

接下来的日子，宗越表面上愈发消沉，整日在营中饮酒作乐，甚至故意在刘子业派来的眼线面前抱怨 “怀才不遇”。暗地里，他却借着巡视宫苑的机会，与刘彧、刘休仁在御花园的假山后秘密会面。

“宗统领肯相助，大事必成。” 刘彧看着眼前这位曾让宗室闻风丧胆的武将，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恐惧，只有同仇敌忾的坚定，“只要诛灭昏君，你我共保大宋江山。”

宗越看着他胸前尚未消退的鞭痕，忽然想起那些被自己处死的忠臣。他单膝跪地，声音沉重如铁：“臣往日助纣为虐，罪孽深重，愿以余生赎罪。”

刘休仁连忙扶起他，从袖中取出一幅宫城布防图：“玄武门的守卫已被我策反，届时只需统领以羽林卫名义接管防务，大事可成。”

烛火在三人之间跳动，将他们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像一头即将苏醒的巨兽。宗越指着图上的禁军营房：“左卫营的旧部中，有三成愿随我起事，届时可内外呼应。”

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宗越却愈发谨慎。他故意在刘子业面前领了看守太庙的差事，每日带着羽林卫在太庙巡逻，看似忠谨，实则在熟悉宫中的路线。有次刘子业突然驾临太庙，看到他正在擦拭太祖皇帝的牌位，竟难得地露出笑容：“看来宗统领是真的想通了。”

宗越低头叩拜，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天子身后侍卫腰间的利刃 —— 那是准备随时斩杀自己的信号。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恭敬：“臣愚钝，幸得陛下点拨。”

狩猎前一夜，宗越在营中设宴，让眼线以为他要彻夜狂欢。实则借着酒意，将姜产之等心腹召入内帐，分发早已备好的暗号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