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菏泽国倒戈与莱茵施压（1/2）

第223章菏泽国倒戈与莱茵施压：暗精灵的宣战铺垫

杰奎琳防线的晨雾裹着刺骨的寒意，像一张浸透冰水的湿网，缠在断墙的裂缝与营帐的帆布之间，每一缕雾气掠过皮肤，都带着针扎似的刺痛。议事厅的木窗漏进几丝微光，勉强照亮桌上铺开的北联邦地图——莱顿南部、霍尔顿公国的沦陷区被墨汁涂成深黑，边缘晕开的痕迹像暗影能量蔓延的轨迹，触目惊心；一条红色虚线从黑木林蜿蜒至莱茵边境，标注着“菏泽国商队路线”，线旁“每日辰时发车，载‘粮食’”的小字被华伦特用炭笔圈了三道，炭痕深得几乎要戳破羊皮纸。

昨夜苏迪罗传回的情报还在华伦特脑海里翻涌，他指尖按在虚线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掌心的旧伤都隐隐作痛。那些被伪装成粮食的货物，分明是暗精灵维系暗影阵法急需的高纯度魔晶石，而菏泽国——这个三个月前还派使者哭求支援的小国，如今竟成了刺向同盟心脏的尖刀。

“菏泽国这是把脸撕得干干净净了。”杰奎琳女公爵坐在主位，白色铠甲的肩甲上还沾着昨夜巡逻时的雪粒，融化的水珠顺着银鹰纹章的沟壑滑落，在桌面上晕开细小的水渍。她拿起桌上的密信，信纸是莱茵皇室专用的亚麻纸，边缘盖着伊斯尔伯爵的狮首私印，“伊斯尔伯爵派人连夜送来的，暗精灵通过菏泽国递了最后通牒，要莱茵关闭所有支援我们的传送阵，还要每年进贡三成魔晶石产量——否则，就以‘冒犯暗影之主’的名义宣战。”

凯伦·冯·夏伦的拳头猛地砸在桌角，银灰色轻甲的关节处发出“咔嗒”脆响，桌上的墨水瓶被震得倾斜，黑色墨水顺着桌沿往下淌，像一道凝固的血痕。“三个月前他们还哭丧着说暗精灵占了边境矿场，我们调拨了两百石粮食、三十套铠甲过去！”他粗重的呼吸拂过面前的地图，“现在居然帮着暗精灵压莱茵？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华伦特接过密信，指尖划过“若不遵守，莱茵主城将沦为第二个莱顿”的字句，指腹能摸到墨水未干时留下的褶皱。他抬头看向众人，声音沉得像结了冰的河面：“暗精灵的胃口从来不止北联邦，他们要的是整个大陆的魔晶石命脉。莱茵的魔晶矿脉占大陆四成，一旦莱茵妥协，我们不仅断了支援，连卓嘉的战舰都得彻底停摆。”

他俯身指着地图上莱茵边境的“青石镇”，那里是传送阵的中转站，也是商队必经之路：“苏迪罗说，菏泽国的商队每天都会从这里借道，把魔晶石送进黑木林。我们得派一队人去截击，既能抢回魔晶石，也能给菏泽国一个警告——告诉他们，北联邦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话音未落，议事厅的门被撞开，斥候莱恩跌跌撞撞跑进来，护肩的金属片都被撞得变形，脸上沾着血污与尘土，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战友的。他手里攥着一张染血的羊皮纸，血渍在“劝降书”三个字上晕开，像一片凝固的血泊：“华伦特先生！菏泽国的军队袭击了西侧哨所！十个兄弟全没了……他们还留下这个，说要是我们不投降，就联合暗精灵踏平防线！”

华伦特展开羊皮纸，潦草的字迹里满是嚣张：“北联邦残部若识时务，可献雪临城魔晶矿求和，否则鸡犬不留。”他的指节因愤怒而发白，猛地将羊皮纸拍在桌上，墨水瓶彻底翻倒，黑色墨水在地图上漫开，像暗精灵的阴影吞噬着土地。“传我命令，西侧防线进入一级戒备，让巴顿带先锋小队去哨所遗址侦查，务必摸清菏泽国军队的动向！”

窗外的雾气渐渐浓了，将远处的了望塔裹成模糊的影子，寒风穿过窗缝，发出呜咽似的声响，像极了哨所牺牲士兵的哀鸣。华伦特走到窗边，望着防线外茫茫的雪原，心里清楚，这场战争的天平，已经因为菏泽国的倒戈而剧烈倾斜。

同一时刻，莱茵帝国的皇宫议事殿内，鎏金吊灯的光芒透过彩色琉璃窗，在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照不进大臣们脸上的凝重。殿外的寒风卷着枯叶拍打窗棂，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暗精灵的脚步正在逼近。

伊斯尔伯爵站在殿中，银灰色的贵族长袍下摆绣着莱茵皇室的雄鹰纹章，羽毛纹路细密如真。他手里举着暗精灵的最后通牒，羊皮纸边缘因被反复摩挲而起了毛边，声音像淬了冰：“诸位大人，暗精灵要的不是魔晶石，是整个莱茵的命脉！今日让三成，明日就会要三成国土，后天便会要陛下的王冠！妥协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我们绝不能答应！”

“伊斯尔伯爵，您太激进了！”主和派大臣威廉上前一步，他的丝绸长袍上绣着繁复的藤蔓花纹，手指上的祖母绿戒指在灯光下泛着油光，折射出虚伪的光晕。他刻意放缓语气，试图用沉稳掩饰内心的怯懦：“莱茵边境已有三座城镇遭暗精灵偷袭，守军伤亡过半，粮库被烧。若是再与暗精灵为敌，恐怕会让更多百姓陷入战火，不如先答应他们的条件，再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伊斯尔伯爵冷笑一声，将通牒扔在威廉面前的锦垫上，羊皮纸落地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威廉大人不妨看看，暗精灵要我们关闭所有通往北联邦的传送阵——北联邦一倒，莱茵就是下一个目标！到时候，我们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

威廉的脸涨得通红，他弯腰捡起通牒，指尖却在微微颤抖。他当然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可他名下的庄园恰好在边境，若是开战，那些即将收获的麦田、蓄满牲畜的牧场都将化为焦土。他偷偷瞥了眼龙椅上的皇帝，声音压低了些：“可陛下，我们的禁军还在南部平叛，边境兵力实在空虚……”

“空虚就去填补！”伊斯尔伯爵猛地打断他，胸口剧烈起伏，“难道要等暗精灵的暗影魔犬咬到脖子上，才想起反抗吗？三个月前北联邦支援我们的魔晶炮，现在还架在西城墙上，您是要让它们成为摆设吗？”

殿内瞬间陷入混乱，大臣们分成两派，争论声像炸开的蜂巢。主战派的贵族们拍着胸脯请战，铠甲上的纹饰碰撞出声；主和派则围在威廉身边，低声诉说着自家领地的损失，言辞间满是哀求。鎏金吊灯的链条随着震动轻轻摇晃，光影在大臣们脸上跳跃，一半明亮如白昼，一半昏暗如深渊，恰如他们此刻的抉择。

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象牙扶手被磨得光滑温润，却暖不了他冰凉的指尖。他的目光扫过殿中争论的大臣，最终落在殿外——广场上，百姓们举着“抵抗暗精灵”的木牌，高声呐喊，声音像潮水一样涌进殿内，撞在墙壁上发出回响。

他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密报，北联邦的平民为了保护传送阵，用农具对抗暗影魔犬，尸体堆成了矮墙；想起伊斯尔伯爵送来的前线书信，那些年仅十五六岁的士兵，抱着炸药包冲向暗精灵的阵地。皇帝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翻涌着愧疚与决绝，终于开口，声音洪亮却带着一丝疲惫：“朕知道诸位的顾虑，但暗精灵的野心，绝非一块魔晶矿能满足。传朕旨意：即刻关闭与菏泽国的所有贸易通道，加强边境防御；继续开放支援北联邦的传送阵，调拨五千禁军，由伊斯尔伯爵统领，驻守青石镇——若暗精灵或菏泽国敢来犯，格杀勿论！”

议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威廉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丝绸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没了往日的嚣张。伊斯尔伯爵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口，冰凉的铠甲贴着滚烫的皮肤，心中涌起一股热流：“臣遵旨！定不负陛下所托，守住莱茵边境，护住北联邦的支援通道！”

退朝后，伊斯尔伯爵回到府邸，书房的烛火已经燃得很旺，跳跃的火光映在墙上挂着的地图上。他让人备好笔墨，狼毫蘸满朱砂，在青石镇的位置画了一个圈。三个月前华伦特离开莱茵时，曾握着他的手说“莱茵与北联邦，唇齿相依”，如今想来，那句话竟成了预言。他在信纸上写下“莱茵将全力支援，望北联邦共抗强敌”，字迹力透纸背，仿佛每一笔都刻着必胜的决心。

而此刻的菏泽国王宫，却是另一番奢靡而诡异的景象。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鎏金柱子上缠绕着宝石镶嵌的蛇形纹饰，烛火在宝石间折射出妖异的光芒，将国王肥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上。国王坐在镶嵌着红宝石的宝座上，手指摩挲着扶手处的黄金纹饰，指腹的油脂蹭亮了冰冷的金属，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暗精灵使者站在殿中，黑色长袍的下摆拖在地上，像一团化不开的阴影，行走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他的脸藏在兜帽的黑雾里，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国王陛下，莱茵已经拒绝了我们的要求，接下来，就该让他们付出代价了。菏泽国只需出兵五千，配合我们袭击青石镇，事成之后，北联邦的莱顿领地就归您所有——那里的粮田和矿脉，可比您现在的国土富庶三倍。”

国王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发出“咕咚”的声响。莱顿领地的富庶他早有耳闻，那些肥沃的黑土地能种出最饱满的小麦，矿脉里的魔晶石能换来堆积如山的金币。他想起自己贫瘠的国土，想起每年冬天都要饿死的百姓，想起邻国贵族看他时那轻蔑的眼神，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手指不安地敲着宝座的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暗精灵大人，莱茵的禁军战力强悍，我们贸然袭击，恐怕会损失惨重啊。我的士兵……很多还在用青铜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