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皇家学院的魔光狂潮：魔道机械的新章与皇宫暗流（2/2）

第三位是外交大臣怀特。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一叠厚厚的文书，正低头翻着，时不时用铅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仿佛只有文书里的内容才值得他关注。

“华伦特，你来了。”奥尔塞利斯陛下的声音打破了厅内的沉默，他从王座旁拿起一份卷轴，对着华伦特招了招手，“你先看看这份战报，是我们安插在菏泽国的间谍传回来的，昨天刚送到我手里。”

华伦特快步走上前，接过战报。卷轴是用防水的兽皮制成的，上面的字迹是用特殊的墨水写的，遇光后会显露出真实内容。他展开卷轴，目光快速扫过，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卷轴，指腹因为用力而发白——

战报上写着：暗精灵已集结十万大军，攻占北联邦大部分地区，包括兰斯特所在的青石城周边三城，北联邦的正规军损失惨重，残余势力已退守杰奎琳公国，由杰奎琳公爵带领继续抵抗；与莱茵帝国接壤的菏泽国、霍尔德公国暂未受到入侵，据间谍观察，两国的贵族近期频繁与暗精灵使者接触，疑似已达成协议，允许暗精灵借道两国边境，条件是暗精灵不侵犯他们的领地。

“陛下，这……”华伦特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抬头看向陛下，眼底满是震惊，“菏泽国和霍尔德公国居然和暗精灵勾结？他们就不怕暗精灵事后翻脸吗？”

奥尔塞利斯陛下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疲惫：“他们怕，但更怕暗精灵现在的威胁。菏泽国的国王生性懦弱，霍尔德公国的贵族只看重利益，只要暗精灵许给他们好处，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你在北联邦待过，说说你的看法，我们该怎么办？”

华伦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面对大臣们，手里捧着战报，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各位大人！暗精灵的野心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先攻占北联邦，再借道菏泽国和霍尔德公国，目标就是我们莱茵帝国！一旦北联邦彻底沦陷，杰奎琳公国的抵抗被扑灭，莱茵的东南部边境就会直接暴露在暗精灵的铁蹄下！到时候，暗精灵有了北联邦的资源，再加上菏泽国和霍尔德公国的支持，我们根本无法抵挡！现在出兵，不仅能帮北联邦的残余势力守住杰奎琳公国，还能阻止暗精灵借道，这是最好的时机！”

他的话音刚落，财政大臣科恩就“嗤”地笑了一声，声音尖细，像指甲划过玻璃。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绕着石椅走了一圈，眼神轻蔑地扫过华伦特：“华伦特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北联邦离莱茵那么远，暗精灵就算打赢了，也未必会立刻进攻我们——他们打下那么大的地盘，总得先消化消化吧？再说，出兵需要军费啊！去年刚给你们魔道学院拨了十万金币建工坊，国库现在空虚得很，连今年冬天士兵的冬衣钱都还没凑齐，总不能为了一群外人，让莱茵的百姓饿着肚子吧？”

他说着，还故意摸了摸手指上的蓝宝石戒指，戒指在魔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再说了，你说金德拉人和矮人会帮我们？华伦特先生，你是不是在北联邦待久了，被那边的人骗了？金德拉人从来不和人类亲近，他们的机械技术从不外传，怎么会突然帮我们？还有那些高山矮人，哪个不是见了人类就挥斧头？他们恨我们抢了他们的矿脉，怎么可能派出战士帮我们打仗？你这话说出去，怕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信。”

“科恩大人说得对！”军务大臣布莱克立刻附和，他猛地站起身，铠甲的金属部件碰撞在一起，发出“咔嗒”的脆响，却显得有些慌乱。他双手攥着剑柄，眼神闪烁地看着陛下：“陛下，我们的军队现在都在东南部边境巡逻，要是抽掉兵力去北联邦，边境的防御就会变得薄弱！万一暗精灵声东击西，趁机进攻我们的边境，谁来负责？那些士兵都是莱茵的好男儿，不能白白送死啊！”

华伦特皱起眉，刚想反驳，贵族议会的议长沃尔夫却慢悠悠地扇着扇子，打断了他的话。沃尔夫的扇子“啪”地合上，声音不大，却让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华伦特先生，你是魔道学的开创者，我们都尊敬你，也承认你的才华。可北联邦的事，是他们自己的事——兰斯特王子连自己的领地都守不住，凭什么让我们莱茵出兵？我们莱茵的士兵，不是用来帮别人收拾烂摊子的。”

他顿了顿，眼神冰冷地看着华伦特：“至于你说的金德拉人和矮人，老夫活了六十年，从没见过矮人帮人类打仗，也没听过金德拉人愿意分享他们的技术。你太年轻了，华伦特先生，容易被表面的友好迷惑。那些异族心里，根本没把我们人类放在眼里，他们现在答应帮你，说不定是另有所图——比如想趁机偷我们的魔道技术，或者想在莱茵占块地盘。”

“议长大人！”华伦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战报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我和卓嘉小姐相处了半个多月，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机械翼设计图，愿意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学院的学员；红杉谷的矮人首领托尔，已经答应派一百名战士带着投石机去北夏，帮助兰斯特守青石城！这些都是真的，我可以用汉明顿家族的名誉担保！”

“汉明顿家族的名誉？”内政大臣格林终于抬起头，他抠了抠指甲，语气懒散，“华伦特先生，名誉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武器用。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金德拉人和矮人能帮我们多少？他们加起来能有一万兵力吗？暗精灵可有十万大军啊！我们莱茵就算出兵，也得倾全国之力，到时候国内空虚，要是其他国家趁机进攻，我们怎么办？百姓们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谁愿意去打一场和自己没关系的仗？”

外交大臣怀特也推了推眼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书，语气平淡地补充：“华伦特先生，我刚看了菏泽国的外交文书，他们否认和暗精灵勾结，说只是正常的贸易往来。就算间谍的消息是真的，我们也没有证据——总不能凭着一份战报，就说人家勾结暗精灵吧？这样会影响我们和菏泽国的关系，以后我们的商队还要从他们那里过，不能把关系闹僵。”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嗡嗡叫的苍蝇，把华伦特的话堵得死死的。科恩嘲讽他不懂国库的艰难，布莱克质疑他的兵力安排，沃尔夫否定他的盟友，格林担心百姓的反应，怀特顾虑外交关系——他们每个人都有“理由”，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暗精灵的威胁，没有一个人提到北联邦百姓的苦难。

华伦特看着这些大臣，心里一阵寒意。科恩的眼里只有金币和宝石，布莱克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兵权，沃尔夫的眼里只有贵族的利益，格林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安稳，怀特的眼里只有冰冷的文书——他们坐在高高的石椅上，穿着华丽的衣服，握着权力的手杖，却早已忘记了身为大臣的责任，忘记了莱茵帝国的百姓需要他们守护。

“各位大人！”华伦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坚定，“暗精灵不是小打小闹，他们是要征服整个大陆！今天他们攻占北联邦，明天就会进攻莱茵！到时候，你们的金币、你们的兵权、你们的利益，都将化为乌有！你们现在的退让，就是在给暗精灵机会，就是在害整个莱茵帝国！”

可大臣们根本不听，科恩甚至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坐回石椅上，闭上眼睛养神；沃尔夫重新打开扇子，慢悠悠地扇着，仿佛华伦特说的是天方夜谭；布莱克则低头看着自己的铠甲，不再说话，却也没有丝毫动摇。

奥尔塞利斯陛下沉默了许久，手指一直摩挲着王座的扶手，眼底的疲惫越来越重。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无力：“华伦特，你的担忧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懂。可大臣们说得也有道理，国库确实紧张，军队也需要防守边境，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让军部再评估一下出兵的可行性，我们下次议事再议。”

华伦特的心沉了下去。他太了解陛下的性格了，“下次议事”不过是拖延的借口，军部的评估只会被大臣们操控，最后只会得出“不宜出兵”的结论。他看着陛下疲惫的眼神，看着大臣们幸灾乐祸的表情——科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沃尔夫的扇子扇得更慢了，格林甚至偷偷打了个哈欠——心里明白，仅凭自己的几句话，根本无法撼动这些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

他躬身行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甘：“是，陛下。臣告退。”

转身走出议事厅时，穹顶的魔道晶石依旧泛着淡蓝色的光，却照不进他心里的阴霾。厅外的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皇家联合学院方向，心里一阵茫然。

可就在这时，他想起了卓嘉在学院里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学员们眼里的希望，想起了红杉谷矮人格伦拍着他肩膀说“我们的投石机等着揍暗精灵”，想起了杰奎琳公爵在北联邦坚守的决心。他的脚步渐渐坚定起来——就算大臣们反对，就算陛下犹豫，他也不能放弃。他还有魔道学院，还有卓嘉的机械，还有那些愿意为守护大陆而战的人。

华伦特勒转马头，朝着皇家联合学院的方向疾驰而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像给了他一丝力量。他知道，说服陛下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办法。

回到皇家联合学院时，夕阳已经西斜，把天空染成了淡红色。卓嘉正带着学员们在东工坊里忙碌，工坊的门敞开着，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华伦特走进去，就看到卓嘉站在锻造炉旁，手里拿着一把小锤，正在给一个学员示范如何打磨星铁零件。机械翼的骨架已经搭好，星铁在锻造炉的火焰中泛着淡蓝光，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华伦特！你快看！”卓嘉看到他，立刻放下小锤，兴奋地挥手，手里还沾着黑色的炉灰，“我们把动力法阵嵌进去了，刚才测试了一下，机械翼能稳定飞行半个时辰，能量消耗比我预想的还少！你看这个关节，我用了你说的秘银轴承，转动起来特别顺滑！”

华伦特走过去，拿起一块打磨好的秘银薄片，放在手里掂了掂，薄片的边缘光滑，没有一丝毛刺。他看着卓嘉脸上的笑容，看着学员们眼里的热情，心里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笑着说：“不错，不过我们还能做得更好——把法阵的‘能量输出口’改到翼尖，再加上你的‘地脉光装置’，这样遇到暗影生物时，不用靠近就能攻击，更安全。还有，我们可以在机械翼的底部加一个小型的魔道盾牌，防止暗精灵的箭矢偷袭。”

卓嘉眼睛一亮，立刻掏出小本子记下来：“对哦！我怎么没想到！魔道盾牌加上去，安全系数就更高了！明天我就改图纸，让学员们帮忙做零件！”

工坊里的魔光闪烁，锻造炉的火焰映着每个人的脸，机械的“咔嗒”声与符文的“嗡鸣”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充满希望的歌。华伦特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充满了力量。他知道，说服陛下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卓嘉的机械、学院的支持，还有那些愿意为守护大陆而战的人，就一定能挡住暗精灵的进攻，守住这片土地上的和平与希望。

夜色渐浓，皇家联合学院的东工坊依旧亮着灯，那束温暖的光，穿透了夜色，不仅是魔道机械的希望，更是对抗暗影的曙光。